“天吶,咱们一天天呆在家里,好无聊呀。你带我出去玩玩嘛!不然我就爬墙出去了。”
因为她说话是没有声音的,所以沈飞白必须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脸看,这几天他见识到她脸上各种不同的表情。
比如不耐烦她会先皱一下鼻子开始骂人,很有趣特别可爱。
“咱们去寺庙逛逛祈福如何?”
“好的!”江雪抱着小白高兴的转圈道。
另一边的阁楼里,晏祈化着戏妆,翘着兰花指,跟着戏班子里的师兄念戏词。
皇上的生日宴,他们的戏班子要上台表演祝寿。
这一个月他还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带着脚铐,帮陛下整理宗卷行案,连吃饭睡觉都有好几个人跟着。
皇上突然发病,点名要他唱花旦,哪怕他学过戏,学得也是武生。还要他唱缠绵婉转的昆曲,他只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去掐着嗓子学牡丹亭的游园。
他师兄见他焦虑不安,几次都错了台步,眼神也不到位,怕了怕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办法,你已t经做的很好了,台上的功夫不是一蹴而就的。
何况你中途好几年不跟我们在一起练功了,生疏了也正常。
不过我感觉你唱腔倒是进步了不少,怎么?这几年去江南晃荡了。至少语调唱法都可以蒙骗外行了。”
“家里小娘子是江南人,跟她学了苏州话和扬州话。”
“哟,娶妻去了,师父知道吗?”
“我干啥师父都懂,娶妻匆忙,以后再宴请请师兄弟们。”
“好嘞。”
之前两个人在一起,晏祈和江雪,可不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该吵架的时候绝对不含糊,有时候江雪不占理,气急了,就拿方言骂他。
她父亲是扬州人,江雪自己在扬州城长大,但是她娘是苏州人。她娘嫁到扬州,能听懂扬州话,却一直学不会扬州话,在家一直跟他爹用苏州话交流。
父母两个人口音不一样,倒也也听懂。所以江雪她也会说苏州话。
晏祈为了听懂江雪在骂什么,特地学了方言,然后再用方言骂回去。
他师兄又道:“你娘子在家呢?”
“嗯嗯。”晏祈无奈的点了点头。
“在家安顿好就行,做咱们这行的,要是没了皇上,出门就是一个死字。”
晏祈知道师兄弟们都有各自的任务要干,大家只是在一起唱戏,没有利益冲突,各司其职,而且有时候打配合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关系都不错。因为晏祈一个人去了南方很久,他们几个还担心他死在那里又少了一个同伴呢。
晏祈郁闷道:“我都没想到可以回来继续唱戏。想着哪怕唱也只是秀秀腿脚功夫,这几年跟我小娘子还喝了不少酒,嗓子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