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云:“你爸妈回老家吊唁,这里你一个人不安全,跟我回去的话你能天天看到棠棠。”
江怡被她说动了,稍稍偏了偏身子让她进来,“那你先坐会吧,我去收拾一下衣服。”
“我帮你收拾。”沈司云越过她,往卧室走去。
江怡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掠过轻微的弧度。
沈司云从角落里推出来一个小行李箱,打开衣柜,从里面取下江怡常穿的衣物。
江怡眼看她要碰自己的私密衣物,夺过她手里的衣架,“我自己来。”
说着,自己取下私密衣物,拿过一个专门装私密衣物的收纳包。
沈司云看了她一会儿,转而继续给她叠其他衣物。
许是因为出差过多,沈司云十分有收拾衣服的经验,叠得整整齐齐。
“好了。”沈司云拉出拉杆,“可以走了。”
“那么快?”江怡在手机上问宋娆能不能帮她照看猪猪一段时间,对方刚回答她说可以。
江怡看她收拾完毕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睡裙还没换,懊恼拍了拍额头,“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江怡。”沈司云拉住她,“不用换,就半小时的路程,去到那边也是直接睡了。”
江怡想想也是这个理,“那我披件外套。”
沈司云拉着行李箱出门,坐电梯到下一层时,江怡让她在原地等自己,她去把钥匙给宋娆。
宋娆接过钥匙,看着她裹着外套的打扮,“你怎么想的?半夜去人家家里?”
江怡把刚刚的情况告诉她,“棠棠在那边,我是以棠棠的妈咪身份过去的。”
见宋娆露出狐疑的目光,江怡又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换个方向思考,我未必不是去享受。”
常人总说,一段恋爱中,被追求的阶段是让人难忘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偏偏,她曾经缺失的正是这个阶段。
她傻到直接和人睡一觉后,还甘愿和沈司云签那种协议。
不可否认,当年初遇那一面,沈司云给她的感觉不亚于丘比特射箭那般,让人一见钟情。那时候两人地位悬殊,一个在即毕业生,一个前途光明的嘉誉总裁,年轻冷艳,对方身边的莺莺燕燕她怕打不过,恨不得马上牢牢绑住她。
后来才发现,沈司云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只有她一个人,可协议已经签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去纠正这个一开始就扭曲且不平等的关系。
宋娆又问:“如果她表现得好,你是不是会答应她?”
“别这样想。”江怡轻轻摇头,“有时候结果不是最重要的,过程才是,她教我的。”
当初恋爱两年,沈司云死活不给她一个承诺,更不给她一个可以看得到未来的结果,耗了她十年。她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结婚,直到被逼急了才说出真相——怕她们像沈磊和钟彦伶那样没有美满的婚姻。
从知道真相那刻起,在这件事上她一口气憋到了现在,她被耽误的十年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沈司云竟忍了十年没有说出来。
怎么,她江怡是有读心术还是她肚里的蛔虫?
她同情沈司云的遭遇,但她江怡现在更心疼自己。以前她想要一个结婚的结果,沈司云没给。
现在该轮到她了。
回到电梯里,果不其然看到沈司云在原地等着自己,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性格变了很多,她能明显看得出沈司云有意识在收敛那份偏执情绪。
就和当年在茶室那段日子一模一样,收敛、沉稳、修生养性。
撞到南墙了,舍得低头了。
如果没有棠棠,也许未来她真的会和夏悠悠在一起,江怡一时思绪万分。
“要吃宵夜吗?我让人做。”沈司云见她进来,按了一下楼层。
江怡嗓音忽然变得有些冷淡:“不用了。”
沈司云看了她好一会,红唇抿了抿:“是不是刚刚被吓到了?”
“不是。”江怡话音刚落,肩头一紧,一股力把她往沈司云推去,鼻息间涌入熟悉的气息,她被人抱在怀里。
沈司云放开行李箱,把风衣往江怡身上遮了遮,双手连人带风衣一起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