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措不耐烦地挥挥手,脚疼得厉害,实在不愿同他多说,只想休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花瓶。
丘林栖不徐不急地走出国公府,刚上马车,脸就沉下来,阴云密布,将帕子撇开。帕子掉到地上,丘林糖嫌恶地用脚踩几下。
双竹忙递上新帕子,微湿,“主子,擦擦吧,莫真进了眼睛。”
丘林栖接过帕子,在鼻上来回擦拭,才擦掉那股浓烈的辛味。
“走吧,回宫。”
双竹也不多问,想了想,又道:“主子,塘巷那边的人不太安分,吵闹着要出京。”
丘林栖蹙蹙眉,苏起?
“现如今在紧要关头,也出不去啊……唔,对了,将他送去小父那边,兴许能让他安分点,毕竟也是苏昀的小父,苏起当会听小父几句。”
“是。”
……
第二日,丘林栖果真派了几个人出去应战,无一例外,皆被挑下了马。那木铁骑人多,但许久不上战场,实力到底是被削弱了几分。
此番试探过后,军心动摇,在朝中,更是弄得人心慌慌,而他们急切地需要一个王朝衰败的借口,玩弄权术,控制朝政的那木措便成了众矢之的,他不太多的名声立马便更为丑露狰狞,欺男霸女,虐杀成性……
一时……逢路人路过国公府都要啐几句。
后来,连狗都要撒泡尿才肯走。
那不措只能躺在床上,痛心疾首,气晕过去,一醒来,听下人的回禀,又气晕过去。这样来回几次,便传出他命不久矣的消息。
不过,在众人的期盼下,他没死,倒是晕迷已久的皇帝突然就驾崩了。
就很突然。
和谈
人心慌慌之日,上京大丧,举城自危。
丘林栖一身素白大袖衫,外罩米白大斗蓬,坐于马车之中,车中檀香袅袅,细绸般的烟雾遮住了丘林栖对面之人的样貌,让人看不真切。
只是头低垂着,手自然垂于腿上,态度恭敬,“主子,这和谈之事,可否……”
丘林栖抱着手炉,隔着绵软的兔毛,既软还温度合适,也不烫手。这具身体自落水后便极为畏寒,如今更是缩在宽大的斗蓬中,领周的纯白皮毛更衬得一张小脸惨白细弱,像只病弱的瘦猫。
“告诉他们,就说,上京怕是等不到各州支援了,所以,那木将军决定,与南辰和谈,以保上京各位大人……呃……百姓的平安,到时,交由你一手操办,务必,要谈下来。”
对面之人微怔,不确定道:“主子,那人脾性如何,当真可信吗?”
“我识人多年,还从未看错过人,自是明查暗访,多番观察下,才做了判断,是可以合作的人。他明面上看着沉静,能力也是不凡,但却有几分……别致?”丘林栖顿了顿,一双生得圆润和善的眸子漾出几分莫名,透着一股老狐貍贪腥后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