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从包里翻出一迭信纸,扔到地上,“这是江知野写给你的信,他到死都没有勇气寄出去。”
“因为他害怕被拒绝,更害怕看到你对他冷漠的态度。”
“但是我想,你应该有权利知道。”祝颂安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尹漾若和沈确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那些信纸像是被撕碎的心,一片片,一瓣瓣,如同秋天的落叶般凄凉地散落在地板上。
沈确弯下腰,有些颤抖地去够那些信纸,他的手指刚触碰到那些冷硬的纸张,又猛地缩回来,仿佛那是烫手的火炭。
尹漾若看着沈确痛苦的样子,心疼地搂住他的腰,将自己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他心跳的剧烈和身体的僵硬。
“沈确,等你心情好一点再看吧。”尹漾若轻声说道,“我知道,这很难接受,谁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确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也后悔,但我……”他的声音哽咽,无法再说下去。
尹漾若紧紧地抱住他,泪水滑落在男人的胸口,她轻声说:“沈确,不是你的错,这是江知野的选择,是他自己的决定,他希望你能够幸福,而不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沈确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这是小野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可我却连打开看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总是温暖地对我笑,总是让我不要担心,总是给我做好吃的……我怎么能忘记他对我的好呢……”
沈确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似乎都快要疯掉了。
“沈确……”尹漾若轻抚着男人的头发,温柔地唤道。
“别自责了,我们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命运从来都不由我们掌控一样。”
“江知野已经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要做的,是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好好生活下去。”
沈确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茫然,“让我静一静吧。”
“好。”尹漾若松开沈确的怀抱,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知野,目光深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女人默默退了出去,将房门带上,将空间彻底留给了沈确。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双腿蜷曲,将头埋进膝盖中,肩膀微微颤抖。
沈确的心情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的思绪混乱不堪,心脏在剧烈地抽搐着,仿佛有无形的刀刃在切割着他的灵魂。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无声地滑落,滴落在他的膝盖上,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医生翻看着承桑彦柠的病历,眉头紧锁,“由于神经受损严重,加上长期缺乏必要的康复措施,您的情况确实比较棘手。”
“所以说,是没有希望了吗?”承桑彦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双手紧握,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承桑小姐,我并不想说没有希望,只是,恢复的过程可能会非常漫长和艰难。”
他抬起头,看着女人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但是,我相信,只要您愿意付出努力,配合我们的治疗和训练,一定会有所改善的。”
“毕竟,神经系统的恢复力是惊人的,只要给予足够的刺激和时间,它就有可能重新建立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