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回了他的话,他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说,“一切都好。”
景宁帝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他靠在椅上,忍不住咳了两声。近来他的身子越发不好,尤其是过年天冷时候,便总是忍不住咳嗽。
他止了咳后又看向陈之钰问道:“你是真打算娶那个女人?”
他神色带了几分认真,凝视着陈之钰,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一分表情。
陈之钰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说这么多,最后还是要说这事吧。
“是认真的,t我不会拿这些事情做玩笑。”
陈之钰想,他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肯定又想借此事发难。
“她好在哪里,你怎么就非她不可?”
出乎陈之钰的意料,他不曾诘问,只是十分不解。
不解他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丫鬟。
可感情这种难以名状的东西,要让陈之钰怎么去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自己在意她,很在意她,看到她对他笑,他就开心,看到她哭,他就心疼。
仅此而已。
可只要这样也就足够了不是吗。
陈之钰说,“你不会懂的。”
他永远不会懂。
他自觉在感情这事上,他比他的这个父亲要高明太多,他不会像他那样薄情,不会像他那样寡义。
他的母亲,死因不明,可他却转头扶了那个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为后。
想起往事,陈之钰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
“母后呢,母后那样好,你为什么又要那样对她。”
听到陈之钰反问的话,景宁帝却露出一副不可描述的情态,先是蹙眉不解,而后是愤怒,“陈之钰,我对你是不好,可我对她……我对她哪里不好!你若能说出一点我对她不好,我今日就去跳了城楼,把这个皇位直接让与你坐!”
从始至终,他除了责怪她太良善,他可曾说过她的一句不好?
怒从心起,他似忍无可忍,因着情绪剧烈起伏,胸腔起伏,忍不住剧烈咳嗽,喉腔之中似乎涌出了血腥气。
可落在陈之钰的眼中,只觉他在惺惺作态。
他问他,“母后难产,难道不是皇后所为?当初她身体健朗,为何会难产而亡,而妹妹呢,她都分明已经哭出声来,为什么最后还会没了气?”
“父皇还想说,也是意外吗?”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她为什么就没有熬过最后的那个关头,他本来也是有个妹妹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没了母亲,就连已经出世的妹妹也离他而去。
可是到头来,他的生身父亲,却还在包庇别的女人。
他究竟要陈之钰如何释怀。
先皇后在世之后,如今的皇后便时时与她作对,喜欢去坤宁宫寻麻烦,可他除了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就连先皇后之死,他也不曾怪罪到她的身上,甚至还在后来,封她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