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你身体如何?”南允感觉到他越走越慢,难得出言关心,“还撑得住吗?”
“不是很撑得住。”温白钰停住脚步,刚利用人避开麻烦,有点心虚的眨了眨眼睛,“诸位仙长想问什么话?要不我直接跟长老您说,您进去讲就好,我自己先回去。”
南允挑眉,颇不赞同,“难不成这种身体情况,你还想偷偷跑去给秦迟当药人?”
温白钰知道他误会自己,忙解释:“我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
一声轻笑突然从前方传来。
有人笑道:“呦呦呦,来都来了,不舒服就到里面休息嘛。”
南允和温白钰不约而同循声望去。
天聆殿大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个高瘦青年,负手在背,端着张迷人的英俊笑脸,身上挂着件松垮艳色红袍,不伦不类的发髻和身体都歪到一边,像是刚睡醒就拖着睡袍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南允双手拢入袖子里,叹气,再叹气,“掌门怎么亲自到门口迎接,这不和规矩。”
霁天衡冲温白钰招招手,笑容灿若星辰,“快进来,快进来,里面大家都在等着你。”
说的是“你”,不是“你们”,温白钰受宠若惊低下头,暗道自己这是何德何能,拱手弯腰行了个礼,“是。”
人刚一直起腰,就看到霁天衡身后站着道颀长身影。
那人抱胸靠在门边,与霁天衡有着点类似的散漫。
但两人随性得很不一样。
霁天衡是彻底出世的放弃治疗,萧祭川是高傲的漫不经心,骨子里很臭美,脸上分分钟写着“以颠倒众生为己任”八个大字,正如此时,即便霁天衡穿着艳红到能刺瞎人眼的衣袍,也没能分走别人对其身后之人的注意。
萧祭川着一袭低调奢华绣牡丹暗纹宽袍,肌肤如瓷,束发玉冠,额前垂两缕长海,撩起眼皮朝他看来时眼窝深邃,鼻梁锋挺,是一种充满侵略性的艳色。
乍然与那双幽深锐利的瑞凤眸对上,温白钰浑身霎时激起一阵羞耻的燥热与没由来的恐慌,他落荒的错开视线。
即便如此,身上每块肉都跟被唤醒记忆般,比其他时候更疼,温白钰拇指指甲掐住食指第二节指腹。
霁天衡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暧笑,侧开身,让出身后的人,“瞧,我师祖在等你。”
霁天衡真是每一句话都精准踩在温白钰的窒息点上,温白钰此刻只恨自己现在为什么不继续瞎,为什么不是个聋子,为什么没有变哑巴
好在有南允适时开口打破尴尬:“掌门,你怎么能叫他师祖,这不符合规矩。”
霁天衡冲南允咧嘴一笑。
一点不像德高望重的掌门,全然是个财主家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