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终于沉不住气了,一道政令拟过七八遍,旨意尚不能通过风艾,又如何颁行?他看一眼张成云,建议新帝:“要不请裬王妃进宫一趟?”
新帝犹豫片刻,还是垂下了头:“朕不想逼迫婶婶”
新帝沉得住气,任云可快到极限了,请命道:“既如此,不如让臣,去见一见王妃,向王妃探问一下风给事的脾性?”
新帝眼中一亮:“好!那有劳任卿”
“不敢。”任云眼里含笑,谦道。
于是次日,任云朝罢便随嵇元一同回了裬王府。
江黛青看到任云也是惊喜:“哟!今儿刮得什么风?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吹来了?”
任云笑道:“王妃取笑了,下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示意暖星布茶,江黛青倚案抱猫,笑问:“承旨大人什么事情?还能求到这王府内宅?”
恭敬接过茶盏端在手中,任云便叹道:“风领事高深莫测,下官无计可施,还得来请教王妃,他举动究竟是何深意?”
江黛青笑道:“哦!是被艾郎折磨了?”略略倾身,对直勾勾盯着她怀里小猫的风荇说:“去看看他在否?”
风荇瞥了一眼任云,极不情愿地向外走去。
“说来听听!”江黛青嬉笑道:“你们在为什么事情烦恼?”转而又问身畔嵇元:“听听总不能算我干政吧?”
嵇元微笑:“昌儿怕是巴不得你‘干政’呢!”
任云也深有同感。乃将手头政事与嵇元一起一递一话地讲给江黛青。
原来,新帝念及长久以来开科取士的难处,加上国中人口的缺失,想要改良科举制度。这本就是国政的重中之重,张成云和任云意见都是统一的,也合计出了一套试行的方案,但这政令就是发不下去,卡在了风艾手里。
江黛青轻哂,问嵇元:“你就没有什么话说?”
嵇元倒是坦然,对江黛青说:“我心思没放在这里。”
“胡说!”江黛青柳眉倒竖,嗔怒道:“你再没放在这里,难道也意识不到问题所在?”
嵇元果然通透,只是不欲多事而已。他的意思原是:“左右这也是要做的,在我看来,早点晚点分别不大。”
江黛青默然细想,以嵇元的才干,确实可以数政齐发,一起执行。他有这个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气势,不会遇到太多阻碍。即使遇到,凭他本事化解却也不难。但,新帝不行。新帝政策怀柔,年小面软,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