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子:贫道才不是想教训你。
“太后那儿,陛下打算怎么说?”
太后?
董太后一把年纪,这些年来,身体早已不同以往那般康健。
还有几年春秋,谁也不敢说。
“那就烦劳皇叔,给我遮掩一二了。”陆云深道。
凌云子:我就不该多这个事,多这句嘴!
陆云深拍了拍凌云子的肩膀。
凌云子看着落在自己肩膀的手:“没大没小!”
“对了,从今日开始,你得准备水陆道场了。”陆云深不客气地说。
“皇后驾崩了?”凌云子一甩浮尘,调侃道。
陆云深斜眼:“你难道不该表现得悲痛些?”
什么悲痛不悲痛的。
凌云子心道,你都没哭的打算,还想让我哭,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陆云深转头,就见到林秀秀泪眼汪汪。
“把眼泪收回去。”他满脸黑线。
小张皇后没死呢,你这是哭谁的丧?
林秀秀立刻把眼泪收了回去,好像刚才无语泪先流的不是他一样。
凌云子对他的变脸技术叹为观止,原来小猫咪也不老实——
他好像一直不老实来着。
他也不推辞,拍了拍林秀秀的肩:“你记得来,毕竟都是你捅出来的锅。”
林秀秀极其无辜地看了陆云深一眼。
陆云深一摆手:“你跟在后面,好好学学。”
免得一天天在常宁宫无所事事,把那鹦鹉的毛都拔光了。
宁可在常宁宫睡觉的林秀秀顿时有点生无可恋。
毕竟从前观澜子开道场讲经,他都是趴在蒲团上睡觉的。
这次在常春宫的道场,林秀秀也不例外地睡着了。
来来往往众多人,看着一个少年,很勉强地坐在屋子角落的蒲团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似在磕头,又好像牵线木偶,前来赎罪。
安婕妤本来让他蹲在那,就是为了让他睡得不那么引人注目,这下反倒像是面前被压过来的,更想让人看他了。
她耐着性子,蹭到林秀秀边上,一把纸扎抽到他的脑袋上:“醒醒!”
林秀秀睡眼朦胧,张开眼,看到了安婕妤身后,诸位国公夫人,立刻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很好,没有口水。
“可以吃饭了吗?”林秀秀小声问。
安婕妤本想对他一顿痛骂,看到他这么无辜的眼神,连想骂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刚入宫,又有皇帝不断保护着,天真些也无妨。
“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去吃饭了。”安婕妤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当初摸小张皇后那样。
林秀秀耷拉着脸,还有一个时辰啊。
猫咪现在就饿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袖子里塞了好几块小米糕,此时不吃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