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黎听完,思考了很久,随点头认同了阿辞的话。常年在战场,见过的伤口无数,稍微想一想就能跟阿辞说的对上号。以前没有注意过,现在想来的确是如此。宋卿辞指了指王章氏的脖子,说道,‘‘脖子这种地方,连接着大动脉,真要想在这个位置杀掉一个人,一刀就足够了。之所以割了那么多刀,还割的乱七八糟的,就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死因。’’‘‘她的颈骨是向后折断的。所以,以此可以推断,凶手是在她的身后用绳状物套住她的脖子使劲把她给勒死的。而且,从颈骨折断的角度,可以大致推算出凶手的身高。’’宋卿辞低头心算了起来,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得到一组数据了,‘‘凶手大概身高在五尺左右。而且看骨头折断的程度,凶手是用了十分大的力气的。王章氏身材矮小,体重又轻,被大力度的勒住脖子,基本上要不了一分钟,她就死的透透的了。’’‘‘勒死和割喉而死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要隐藏?’’单黎提出疑问。‘‘这个就要问凶手了。可能不这么伪装一下的话,会露出什么马脚呢?’’但凡需要遮掩的死因,大概率都是因为真正的死因会暴露问题。宋卿辞最后又把白布给王章氏盖上,让她保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然后她拿出了酒精凝胶和喷雾,把自己和单黎都从头到脚的消了一遍毒。‘‘你都记录下来了吧?!’’宋卿辞没有在验尸这件事情上跟单黎打过配合,她出门前不放心的问道。单黎把笔记本递到了宋卿辞的面前,‘‘都已经记录好了。’’宋卿辞扫了一眼笔记本,有些惊奇的说道,‘‘你居然学会写简体字了?!’’‘‘阿辞给我的书都是这种字,抄的时间久了,自然就认识了。而且,这种字更适合阿辞给我的笔书写。’’单黎无疑是很聪明的。而且,他觉得这种字体书写起来更加的方便快捷。他还准备问问阿辞,能不能用这种字体来写军报呢。这些事情,宋卿辞明明没有教过他。可以说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可是他自己居然就学会了。大佬就是大佬啊!不服不行!‘‘行了,现在咱们应该去见见张大人了。张大人这次给的人情大,咱们也是要记的。’’宋卿辞说着便把笔记本收入了空间中。这是写给她自己看的,要是需要拿出来给大家看的话,可能还需要单黎用毛笔誊抄一份。反正抄书的活儿,他干习惯了。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张全和原本以为需要很久呢,可是没想到才过去半个时辰,他便再次的见到了单将军和他的夫人。‘‘单将军这是看好了?’’张全和笑着问道。单黎颔首道,‘‘多谢张大人行方便。’’镇国将军府和京兆府可没有什么交情。他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张全和会提前给将军府透露消息,也没有想到张大人会这么配合的让他们来验尸。原本,他都已经想好了。用风雪楼的楼主令来换这次的机会了。可是,最后居然没有用上。‘‘大家同朝为官,应该的应该的!’’张全和笑着打哈哈。能坐在京兆府这个位置上的人,绝对都是世故圆滑且聪明的。否则,这个位置根本就坐不稳。这京城里,一块砖头拍下去可能就能砸到好几个官。而且,官阶比京兆府大的也多了去了。要是,不够聪明,不够事故圆滑的话,还真的玩不转这个京城的父母官。‘‘这是有结果了?’’张全和看着单黎,小心问道。‘‘张大人,单某想问一句,这王雷如今在何处?’’单黎不答反问。‘‘王雷留下笔录之后,自然是让他回去了。’’王雷是原告,自然是没有把原告扣留下来的道理。‘‘那晓惠楼的王掌柜呢?’’‘‘自然是一起回去了。’’张全和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单黎和宋卿辞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也先回去了。’’单黎提出了告辞。很多话,现在还不适宜说。‘‘赏月楼的郑掌柜和宋新还麻烦张大人多多看顾看顾。’’宋卿辞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瓷瓶。‘‘这是养生丸,张大人勤政为民不辞辛苦,自当是要好好保养身体的。’’说完便把瓷瓶塞到了张全和的手里,便和单黎一起告辞了。张全和手里拿着瓷瓶,看着身影已经远去的少将军夫妻,一时间脸上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此时,李正阳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他走到了张全和的身边,跟他一起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正阳兄,你说,这步棋咱们下对了嘛?’’张全和这心里是越来越没有底了。李正阳则是跟他有完全不同的感觉,‘‘大人,既来之,则安之。而且,你觉得晓惠楼也好,还是他背后的东家也好,是能斗得过少将军夫妻的嘛?’’这个案子,自从报到京兆府以来,处处都透着古怪。王雷算是那个牌面上的人,晓惠楼的王掌柜居然明晃晃的站在他的那一边来提告。而且指向性还这么的强,这里面要是没事,李正阳都能把他的姓氏倒过来写。京兆府也不过就是两方博弈的地方。他们是谁也不能得罪,谁也得罪不起。不得已之下,他给张大人出了这个主意,让他给镇国将军府的人卖个好。真要是有什么,有了这样的前提在,他们也不好过多的为难他们京兆府。而要是最后查出来没什么,那么他们不但没有得罪将军府,还有了卖好的交情。怎么算都不亏。今日,见到了镇国将军府的少将军还有少将军夫人,李正阳觉得,晓惠楼的算盘恐怕是打错了。这晓惠楼恐怕是再也没办法开下去了···:()将军夫人太作妖,一言不合上手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