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满足我的要求,我就任凭安排,心甘情愿地成为你们口中的‘新娘’。”
检察官竖起两根手指,“两个要求,如此而已,我想你们那位神也会同意,祂总不会喜欢强迫别人做自己的‘新娘’吧。”
“你怎敢——”
“你是东检新任的那个副检察长,贯山屏,是吗?”赫夫曼打断雷娅,同时第一次看向了他,“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见雷娅表情阴鸷,赶在这个女人可能的出言制止之前,贯山屏立即提出第一个要求:
“回答我的问题。”
说到这里时他忍不住吐了口气,希望自己接下来也能保持克制冷静,但仇恨的怒火依然无可避免地炙烤起他的唇齿:
“‘冬节系列案’前,我从未明确负责过沉海秘社的案子,甚至不曾知晓你们存在。于公于私,无冤无仇——你们为何杀我妻子,伤我女儿!”
“你妻子和女儿是?”
“江媛,贯水楠!”贯山屏咬着牙。
“完全没有印象。”
雷娅执过话柄,说着扫视身旁那几位高阶信徒,他们也都回以摇头的动作,“看来并不是我们。”
“撒谎!”检察官低吼,“她们身上遍布特殊的方形伤口,是三棱开刃的锐器留下的!我亲眼见到你们的人用过那种匕首!”
深渊般的墨黑眼眸终于又有光亮,却是暗焰灼烧,似是短发护士手中匕首的寒芒又映于上。
“她们有吸食‘落海’吗?”雷娅突然反问。
“当然不!”
“那我们更没有理由这么做。”
狼一样的灰蓝眼睛闪烁着残忍,沉海秘社的摄灯人给出冷笑,“而且,听起来你女儿现在还活着?你要知道,如果真是我们所为,处决异教徒的时候,我们怎么可能留下活口。”
“不是你们……还会有谁!”贯山屏攥拳,手背青筋暴起。
然而,回想起以往案卷中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他虽愤怒至极却无法反驳雷娅的言论,最终不得不接受了她的说法。
这时,支撑木舟的船桨发出一声可怖的脆响,半截崩裂,几缕木片纤维堪堪相连。
检察官语速飞快,急急提出第二个要求:
“让我的同伴平安离开,带着这个女孩。”
“哦?这个小伙子果然不是你的保镖。”
他看到雷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主动提出当‘新娘’,就是为了保他的命?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想用自己的命换?”
她状似无意地开始追问,灰蓝眼睛投来的目光却蓦地令贯山屏脊背生寒。那道视线里掺有嫌恶,还有某种他不能理解的嫉恨。这些负面情绪并非针对他,却也扩散至他身后的青年。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检察官想要开口周旋,赫夫曼却已摆手招人上前。紧接着,一条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木板,从蜈蚣大船伸出,轻轻搭上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