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再抬起头,却和楚总突然对上了眼。
周之慎匆忙摸眼镜的手一划,差点戳进眼睛里。
“别戴了,过来。”
女人的声音也在这时淡淡响起。
大约因为郑特助睡了,她把音量压得很低,几乎到了气音的地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对于周之慎,她也懒得有更多语气。
但没想到话音落下,男人苍白的脸上却更添了一抹潮红。
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当年周之慎攀上的那个陈家二世祖,现在又在哪了呢?
提示音在这一刻响起的颇为应景。
[驯化值:8%]
半个小时前,海市。
沈诫的梦结束在一片光怪陆离之中。
然后刺耳的闹钟响起,睁开眼睛是迫近的天花板。
昨天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但今天还有个小区的安保工作,刚求来的临时工,第一天。
咬咬牙,沈诫从床上爬起来。
房间是窄的,家居是旧的。
洁癖在贫穷面前不值一提,唯独那张一百万的支票被他买了把锁挂起来。
也不知道是恨还是希望。
凌晨六点半,沈诫正式到岗。
这个小区是托朋友找的,说是朋友,但也算是用光了最后一点情分。
好在地段确实不错,给钱也很大方,临时用来应急。
就是同事们对他爱答不理,如今正聚在一起对早高峰进出的车辆评头论足。
“嚯,航海家,这个有钱啊。”
“瑞虎不行不行,拉了。”
“哇靠红a7,是那辆富婆车是吧。”
“就是这辆,有钱真好啊,天天带小白脸回家。”
“嘁,别说你不想上去。”
沈诫单独一个人站着,没兴趣听这群人的大惊小怪,下一刻突然感觉目光齐刷刷投来。
抬起眼,就发现那辆红车停在了面前。
摇下车窗是个有些面熟的中年女人,好像是陈家的陈梅,摘下墨镜上下打量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新来的保安?”
沈诫低不下头,硬邦邦说,“我是沈家沈诫。”
原本平起平坐的豪门在这里相遇就够尴尬了,然而这位陈梅却毫无自觉,恍若未闻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一句话落下,就让沈诫的表情瞬间僵硬。
“哦,那身子还干净么,一晚上给你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