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床他先去洗了把脸,水珠啪嗒滴在地上,严叙第一次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并不算丑,当年刚进楚氏那会也被秘书处找过。
可惜彼时的他果断进了外协处,这些年自然疏于维护,比年轻下滑了很多。
好在身材保持的很好,和那种撸铁练出来的不同,是宽肩窄腰的天赋款。
要是再收拾收拾。。。严叙猜测着,应该和那群花枝招展的小白脸也差不了多少?
如今他拿毛巾擦了擦脸,想想,又拧开一罐不知道哪来的素颜霜。
于是最后楚椒上车的时候,迎面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好在她习惯开窗,不浓,风一吹就散的差不多了。
她继续翻了一页文档。
今天的活动是去接机,接一个来留学的人。
灰眼睛,长风衣,德米特那个私生子。
为此她还和对面董事抽空聊了聊,女人提到儿子的语气很欣慰,说他起了个中文名,叫厉山。
亚历山大中间两个字。不过和他本人的感觉也确实相似。
楚椒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她还说古代有质子抵押的习俗,把五十岁的董事姐逗到哈哈大笑。
末了对面不忘玩笑一句,“只要能够推动合作,我把女儿也送海市都可以。”
那可是当继承人培养着的。
楚椒笑而不语挂断电话。
她不是贺春朝那种莽人,生意经也充满了琢磨人心的敏锐感。
毕竟依附男主的日子并不好过。
楚椒连找双亲要钱都会犹豫,更何况是所谓夫妻。
揣测心思的能力也是那时候跌跌撞撞培养起来的,只不过现在来看,只放在情情爱爱真是白瞎了。
主动盯上全世界的钱包,可比等人靠良心给钱舒服太多。
这不,质子都送上门了。
“你好。”
灰眼睛,现在可以叫厉山,如今正大步流星走向接机的秘书。
他个子很高,姿态也很挺拔,风格简练冷硬,走起路便让人觉得被拒千里之外。
不过等把人领到车前,那种漠然的感觉却瞬间消失,
高大的男人定在车外有些局促,望着楚椒半天才说,
“好,好久不见。”
听这磕磕巴巴的语气不像忘了中文,倒像是害羞了。
“进来吧。”楚椒招了招手。
大约因为是不受宠的私生子,他一向很会看眼色,主动绕去空的那侧坐进车里,顿了顿,又垂眼望向踩着的灰色地毯。
“没事。”
楚椒懒得解决心理问题,立刻把话题转向他的身上。
什么学校,专业如何,留学几年。
曾经白手套递给她都懒得看的基础信息,这会随便问几句就能得到本人受宠若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