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示威到陈队长面前,两边挑了个周六下午,打了一场篮球赛。
四节打下来,陈涣之二十几个精准的三分,投得他们没了脾气。
最后,他拍着篮球,冲放话的人扬了下眉,视线下压:“哥们儿,服吗?”
他这个吗字还拉着尾音,挑衅意味更浓了。
那个下午,曲疏月没心思上自习,站在五楼的窗台上,紧张的看完了一整场。
看到陈涣之进球,一个人激动得又跳又笑,像个疯子。
但散场时,曲疏月瞥见李心恬上前,看样子是要去给陈涣之送水,她就没看了。
等陈涣之回了教室,他站在背后,看了一会儿曲疏月写作业。
曲疏月听得出他的脚步声,也知道他就在身后,因此格外的紧张。
一根修长的手指点过来:“这里,公式代错了。”
她立马杠掉:“谢谢提醒,我还不太会。”
陈涣之这才坐下,运动过后的男孩子,即便擦干了汗,也重新换了校服,身上还是一股浓烈的荷尔蒙,弥漫在空气中。
曲疏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他扯下一张物理试卷:“怎么没去看我打球?”
她垂下眼睫:“我没时间,写不完作业了。”
再说,不是已经有人给你递水了吗?
读大学之后,曲疏月不断反刍高中时的过往,她并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讨厌。
曲疏月讨厌她因为喜欢陈涣之,说话时,内心无时不刻的阴阳怪气,和李心恬明里暗里的比较。
这些争啊抢啊的东西,原本不属于她教养里的恶劣,都被喜欢这两个字带了出来。
有时候她也会想,就不能心平气和的爱他吗?
不管有多少人仰慕陈涣之,也不管他对自己,和对别人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的寡淡。
曲疏月也是隔了很多年,长了阅历见识,看过了这么多悲欢离合,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爱就是让人无法心静的。
好在都已经过去了,她最终和自己达成了和解,也不再执着于当年的无疾而终。
很快,陈涣之回复了她,只有一个ok的手势。
曲疏月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重新插上电,背过身躺了下去。
她在临城待了三天,检查分行综合部的各项登记簿,主要安全事项,比如消防、用电之类的,以及员工福利发放是否合规。
这次下访督查的重点,在普惠金融业务的开拓上,办公室这边不过是顺带的,例行公事而已。
曲疏月象征性的,对分行的工作提了两点无伤大雅的建议,写在总结报告上。
他们是周四下午到的京市,方行体恤下属,同去的这十来个人,包括曲疏月在内,周五都不必去行里上班。
曲疏月从机场出来,直接回了曲家。
京市比南方要热,下午四五点了,太阳还很大,隔着车窗都晒坏人。
行里的司机送她到了门口,把她的行李箱拎下来。
曲疏月一手撑着伞,一手推着箱子进去:“爷爷,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