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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看迷>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 140150(第17页)

140150(第17页)

“我着人留了好?位置,离紫薇楼很近的,在内圈。你能看他一眼?就看他一眼?,看不到的话,就看看戏法吧。教坊为着今年的千秋节网罗了天下奇人,很值得一看的。”

闻言,林姨用帕子揩了揩眼?角,低低应了一声。

明宝清这次对林姨的态度反而比明宝盈要柔软一些,她抿着粥,嚼着脆糯的麦仁,觉得林姨煮粥时大概要比从前少放了一把糯米,所以粥水要薄一些,不过她倒是?放足了糖和杏仁,一样?是?很好?吃的。

糯米价贵,不是?寻常人家能敞开肚皮吃的,就算她们的收入能应付开支了,吃喝上也?还是?节俭的。

老苗姨一个人吃饭时从没有煮过干饭,还是?早先那种?想多灌点水饱肚子的念头,而冬日?里?腌鸡腌鱼,盐巴也?下得很重。

这碗麦仁粥里?少放的一把糯米,也?算跟林姨跟着她们一路挨过苦的证明。

“今日?这收场还行,算能说得通道理。”明宝盈送了林姨出去,终于?有心?思坐下来吃这碗粥了,“阿姐,往后?咱们都这样?好?了,我唱红脸,你唱白脸。”

她说这话时神色轻快含笑?,觉得林姨只要能如这般听得懂规劝,稍加体谅,这日?子就能很好?了。

明宝清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有些心?疼。

第150章大明宫

千秋节这一日不设早朝,萧世颖于大明宫内接受众臣和诸来使的朝拜恭贺,今日与朔望日一样,凡九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前去,但只有五品以上,以及各部的员外郎和监察御史等可以进入大明宫内,其余小官只能?在宫外遥祝。

明宝清和明宝盈堪堪够上这资格,初一十五的朔望朝她们二人也要去的,只不过那?是?在太极宫外,太极宫附近的宫宇多,宫墙一重一重,就算是?冬天,好像也不似今日风大。

大明宫里多湖景,辽阔美好,又毗邻禁苑,所以这风格外冷冽一些,带着点湖藻味。

而且大明宫离得也更远,明宝清和明宝盈要更早起些,早起骑马从兰陵坊到大明宫,再站在这寒风里山呼万岁,整个?人非得冷得打哆嗦才是?。

但她们并不觉得太冷,一是?官袍里多穿了?一件皮绒的无袖夹衣,这夹衣只有她们两人有。二则是?她们早起不是?骑马出来的,而是?游飞赶驴车送她们来的。

其实早膳吃的不过是?碗白粥,煮得清淡绵稠,佐菜也不过是?家里存好的冬菜,风干整鸡老苗姨悬了?十几只的,晒得满院子红亮红亮的,这蒸掉的半只还没彻底风干,一蒸就饱满起来,淌着油花,吃起来少一丝干香,却很润很嫩,腊香满口,同吃鲜鸡是?完全不一样的滋味。

明宝锦说,日头也是?好厨子,晒了?鸡鸭,也晒干菜。

茄干是?夏末时?晒的两簸箕,昨晚上为了?今日的白粥就抓了?一把泡发,配上冬笋、黄豆做的一小坛酱茄子。吃到茄干时?又香又韧的,冬笋极入味的,脆脆的,黄豆又绵绵的,下?酒下?粥下?饭都?很好。

还有豆豉,明宝盈越做越顺手,每年都?做很多的,不仅是?给陇右寄去,还送进殷家,殷初旭特意在坛子上贴写‘方氏豆豉’四个?大字,十分挑衅。

游飞驾着车,他?的水囊里灌了?热乎乎的姜米茶,嘴里还被?老苗姨塞了?一大块硬邦邦的麻糖,含到半路也还没化。

他?送了?明宝清和明宝盈到大明宫门口,见各路官员正陆陆续续从车轿上下?来,宫门口卫队的兵将们看起来不比严观矮多少,而且各个?面貌端正,手持重斧,非常威猛。

游飞看得入神,片刻后甩了?甩鞭子,打算往东市去买明宝锦很喜欢吃的那?家油烹柿子饼。

“阿姐,咱们晚些时?候紫薇楼前头见。”

明宝清和明宝盈浑身暖呼呼的,在风中立了?好久,只面上冷了?些,就连掌心?都?还是?温热的。

不过她们再怎么用力去看,也只能?看见殿前的八个?武官们持戟而立,殿内龙座前应该还有武官护卫,明宝盈听孟容川说,殿内护卫的武官是?四男四女,各个?目有精光,气势逼人。

屋里的高官和使者们都?坐了?下?来,正吃萧世颖赐下?的朝食,他?们这些小官也是?有份的,只不过得站着吃了?,一份酥蜜馓子,还有一份乳糖。

乳糖是?只有冷天才能?吃的,糖浆倒进各种模子里,冻住就好了?。赐下?的乳糖被?做成各色动物?模样,活灵活现,非常可爱。

“陛下?把咱们当孩子哄了?。”老主事拿了?一只小猪塞进嘴里,糖壳很薄,脆脆的,不用担心?会粘掉牙,他?刚一嚼碎,就觉嘴里淌进一股甜辣辣的酒味,越吃越笑,道:“唔,唔!哈哈,妙哉妙哉,乳糖里灌了?口好酒啊!”

明宝清托起那?乳糖仔仔细细看了?,见那?只小黑狗大张着嘴在吠,口中有一点凸出的糖粒,应该是?后粘上去的。

‘灌酒的孔眼在这呢。拿回去给小妹瞧瞧,不过酒好像挺辣的,灌这一口应该也没关系吧。’

明宝清想着,只吃了?酥蜜馓子,把小黑狗乳糖用帕子包了?,装进腰间的荷包里了?。

她侧首一看,发现明宝盈也在低着头系荷包,抬首时?两人相视一笑,明宝盈往自己头上比了?两只耳朵,示意她的乳糖是?只兔子。

殿外因为这一口糖一口酒,原本僵冷的氛围都?有些轻松愉悦起来,小官们间或交谈几句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殿内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要吵嚷起来了?。

因何事而吵?竟不是?一件新?鲜事,原是?桓端王爷今日见萧奇兰在,当场向她讨要宪君公主府,说自己只住到开春就走,姿态很谦卑,言辞滴水不漏,像是?有人一字一句教他?这么说。

其实这事儿在别人看来,萧奇兰应了?也无所谓,只是?暂住而已?,就这么几天,可萧奇兰竟然还是不答应。

“为什么?”桓端王爷也不肯休,连捶胸口数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陛下?赐予本宫,自然?由本宫做主,本宫说不给,还要理由?难道说在桓端王爷眼里,本宫这公主,也一如当年的宪君公主一般,是?任由你们契丹好欺凌逼迫的?”萧奇兰这话掷地有声,堵得几个?想替桓端王爷说话的大臣都?缩了?一缩,“更何况此事已?经议过,你居然?千秋节这日一提再提!今日是?陛下?的生辰,陛下心中对先皇、太后的哀思如潮,本宫亦是?如此,而王爷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殿下?这话实在是欲加之罪!真是要逼我去死了?”桓端王爷愤然?道。

“谁教的?”萧奇兰连眼皮子都没有冲他撩过一下?,直到这时?才瞟了?他?一眼,极为轻蔑地道:“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

“咳咳,殿下?,咳咳。”一阵老迈的声音响起,喑哑干涩,崔相咳了?又咳,似很艰难地说:“不过是?小事,就当是?全了?宪君公主的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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