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雷斯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上帝不可能偏宠特定的人类,种族,国家什么的对他来说更是不值得一提。人类崇拜的天父只会用神明冷漠的双眼注视着地上道德的败坏,权力的瓦解,最后用一场滔天的洪水来泯灭旧世界,又怎么可能对所罗门王施以援手?
事实上,所罗门王是和地狱七君主之一贝利尔做了交易,用自己的灵魂签订契约,换取了国运昌隆。恶魔君主贝利尔将撒旦权戒借给了他,助他达成心愿,毕竟托举一个国家所需要的能量比任何其他的愿望都要宏大,所需要的能量也更大。
但所罗门王最后却欺骗了恶魔君主。在他实现了愿望,将国家打造成最繁荣昌盛的样子之后,却临阵反悔。
他封印了权戒,导致贝利尔主君陷入沉睡,但同样,欺骗了恶魔的他也受到了惩罚。晚年的所罗门王变得色令智昏,昏庸无能,而他的盛世王国只传承到他的儿子,就分裂,崩溃。
一个普通人,到底是怎么封印恶魔之戒的呢?
如果他知道所罗门王当初到底是如何封印了戒指,那么解开封印的方法他就一定能想到。
本来自己都没办法让戒指融入自己的血肉,可沾了布鲁斯的血之后,莫名地就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难题,所以韦恩和所罗门王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联系?
或许自己还得想办法查一下韦恩家的族谱,看看他们和所罗门王是不是有什么渊源,比如血脉相近之类的。
也不知道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什么时候来哥谭,亚茨拉斐尔在人间开了那么多年的书店,说不定收集到过有关所罗门王轶事之类的野史,他们两个几乎见证了人类的兴衰和更替,比起才到人间十几年的自己来,说不定听说过更靠谱的流言。
等他的大脑发散完,重新想回了布鲁斯·韦恩。
他点亮手机看了看时间,刚过凌晨,这时候正是蝙蝠侠在外殴打罪犯的黄金时间,应该不会来找他。
阿加雷斯赶紧闭上眼,准备让自己现在使用的这具人类的身体和精神都稍微休息一下,好等蝙蝠侠再找上自己的时候,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说呢,这就是在人类世界待久了沾染的另一个陋习吧,偶像包袱过于沉重。
哥谭大剧院被导弹袭击刚过去不久,最近城里的小混混们都挺识相,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蝙蝠侠肯定超生气,谁也不愿这个时候出来给一只愤怒的蝙蝠当沙包,做比平时更少的“生意”,挨比平时更狠的揍,一个个地都安分地不行,哥谭的黑邦同样如此。
所以蝙蝠侠今天的夜巡任务相当轻松,克制地揍了几个这种时候还敢出门抢劫的小混混,用力地揍了两个恐吓调。戏晚归女性的臭流氓,又将专门蹲点在晚班地铁终点蹲点晚归打工人的几个小帮派成员,将他们扭送GCPD,挂在门口的消防栓之后,他就像长在了滴水兽似的,长长久久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他做技术支持的阿尔弗雷德有些疑惑,按理说哥谭风平浪静,布鲁斯应该像往常那样,会在夜巡期间心情不错地跟他斗几句嘴,但今天的蝙蝠侠却格外沉默,仿佛他恶劣的心情都要顺着通讯线路流出来似的。
“先生,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可以说出来让我为您分忧。”便士一试着为自己的少爷排忧解难。
但往常总是会跟他分享情报的蝙蝠侠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没事,便士一,正打算呼叫蝙蝠车,今晚提早收工。”
“收到。”
阿尔弗雷德立刻干脆地回答他。
无论如何,布鲁斯愿意早回来5分钟,都是好事。
布鲁斯暂时不愿将阿加雷斯是恶魔这个重要消息告诉阿尔弗雷德,担心他会自责。
他开着蝙蝠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蝙蝠洞,跳下车后既没有像往常那样直奔控制台开始桌面作业,也没有直接卸甲往浴室走,而是依旧穿着蝙蝠制服直接朝通往韦恩庄园的楼梯走去。
阿尔弗雷德在身后问:“老爷,阿格又做了什么事,让您再一次需要用蝙蝠侠的身份去恐吓他?再这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对他说韦恩庄园的安保非常安全了。”
蝙蝠侠本不想回他,但在走进书房的暗门之前,还是回头对他说:“阿尔弗,我根本威胁不了他,他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无害。”
阿尔弗看着自己主人消失的背影,耸了耸肩,将原本放在控制台旁边的夜宵端起来,也离开了蝙蝠洞。
阿加雷斯在布鲁斯靠近走廊的时候就醒了,主要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让自己根本无法忽略,只不过现在,这种香气新增了些辛辣的味道,这让他有些疑惑,今晚的夜巡是又遇到什么硬茬了吗?是谁又惹到了布鲁斯。
还没等他想完,蝙蝠侠已经推门而入。
阿加雷斯立刻凝神闭目,同时放缓呼吸,装作已经陷入深睡眠的样子。
但这一次布鲁斯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他的靴底扣着地板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最后,声音停在了阿加雷斯的床边。
他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悄悄亲吗?
阿加雷斯还在这儿美滋滋地做梦呢,就听到蝙蝠侠用比他平时低沉了好几倍的恐怖喉音说:“阿加雷斯·贝利尔,我知道你醒着,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阿加雷斯缓缓地睁开眼。
正如布鲁斯想的那样,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是一脸坦然。
他单手撑着床坐起来,睡衣的领口歪歪斜斜地挂在肩膀位置,恰到好处的再一次露出锁骨的那枚吻痕。
“你是来求我的吗?”阿加雷斯仰着头,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琥珀色的眼瞳闪闪发亮。
蝙蝠侠紧紧抿住唇。
今天从下午那个奇怪的梦境醒来之后,他就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正常的性奋,起床后的冷水浴只缓解了短暂的时间,下午在花园里见到他和杰森后,那股邪火仿佛又被唤醒了,所以当时在和他们说话时,他的语气不算好。连带着他甚至都对和阿加雷斯表现得亲密的杰森都有了难言的怒火。
晚餐时他再次注意到阿加雷斯脖颈处的吻痕,那枚小小的粉红色印记让他又一次难以抑制地想到下午阿加雷斯在他的床上被他压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