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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3页)

金长庆笑骂道:“谢家还没托你?来说和呢,你?就上?赶着?上?道了,他谢家的儿郎好,难道我金家的女儿就不好?又?是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又?是尽心尽力操持家计的。”

杨松亭道:“你?这家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炫耀是吧。”

金长庆摆摆手道:“你?是知道我的,本没有意愿将女儿高嫁,原来打算在我的徒弟里挑个忠诚老实的,两小口经营个酒楼也挺好,不图大富大贵,起码可以做到?吃喝不愁。谢家好是好,宦海沉浮,谁又?说得准呢。”

“老伙计,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打算不了那么长远。”杨松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珍藏了多年的女儿红,总算可以拿出来咯。”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不怕自己下针的时候手抖了?”金长庆说道。

“扎你?,绰绰有余。”杨松亭笑道。

二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宁国府内,惠娘拿着?太医刚刚交给她的药膏仔细打量了半天,这才进屋给谢壑上?药。

此时,他已褪去中衣,只着?亵衣亵裤俯卧在榻上?,腰间还盖了一张毯子?,微微阖着?眼,在闭目养神。

惠娘鼓了鼓勇气,揭开他腰间的毯子?,但见?亵裤上?渗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伤的这样重??”

谢壑听到?她的声音,忙睁开了双眼说道:“怪腌臜的,我自己来吧。”

“这活儿自己怎么干?!”惠娘不依,强行把他按下,她小心翼翼的褪去那层亵裤,看到?纵横交错的伤痕,瞬间眼窝就热了。

谢壑支着?身子?扭头?看她,安慰道:“无妨的,今日行刑的是爹的部下,放了水的,这个样子?看着?可怖,其实一点儿都不疼的,真?的。”说着?,他欲坐起来,没成想牵动了伤口,立马“嘶”的一声,抽了一口气。

“仔细趴着?,可别乱动了,小心再扯动伤口,虽说是放了水的,到?底官家面前,他们?亦不敢太作假的。”惠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药膏挖开涂匀。

药膏是极好的,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原先肿胀闷痛的感觉一扫而空,谢壑双手叠放在床头?,脑袋支在上?面感慨道:“没想到?是在这种境况下看到?的杨提点,今日下了值我还跟父亲提起杨提点与岳父大人交好,才拜托了父亲去请杨提点去金家提亲,父亲还没出宁国府的大门呢,便被官家宣了去提那档子?事儿。”

“也算是殊途同归了。”惠娘说道。

二人又?闲话了一阵,门外的婆子报:“金家来接人了。”

谢壑闻言一愣,万万没想到金家会来人接惠娘回去,是了,他和惠娘还没有成亲,如今惠娘是有家的,在宁国府住着?并不妥当?,虽然不舍,但谢壑还是将人放走了。

“我……我明天再来看你。”惠娘将药膏给他涂抹完毕之后说道。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第二天还没等她回宁国府,谢壑便被人抬来了雀金楼,直接在雀金楼里养起了伤。

他受了刑,伤筋动骨一百天,直接在翰林院那边请了三个月的病假。

景元帝:“……”也不能不答应吧。

然而这只是起点,陆恪作为言官,有事儿没事儿就找找临安侯府和穆府的茬儿,大齐的言官可以风闻奏事,乌台言官三天两头?有本子?参穆府或者是临安侯府,督查衙门疲于奔命,暗暗叫苦,但不得不干活!

终于,一封署有陆恪名讳的弹劾奏折被呈上?了御案,里面直言临安侯世子?谢瑞科举舞弊,童试、府试、院试所谓连中小三元的文章其实都是抄袭的谢壑的,自己作为谢壑恩师是有谢壑当?年在鹅湖书院的作业记录的,而且谢壑的文章比谢瑞写?的早,证据确凿,请求官家严加查办,还江南士子?们?公道,还谢壑公道。

景元帝捏了捏眼角,终于清楚了自己前不久到?底办了一件怎样的蠢事儿,谢壑不是任由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欲打算让谢壑与穆家结成秦晋之好,给三皇子?添些筹码,使其更好的当?太子?的磨刀石,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谢壑人微言轻,受了委屈尚且隐忍,陆恪的脾气可就没那么好了,依江南陆氏在大齐士子?中的地?位,此事处理?不好,恐会产生动荡。

他欲找人商量,却发现蔺祈早已被罢相,闲居在家。颜斐?颜斐不带着?门生跟着?添乱就不错了,乌台那帮言官没有颜斐在后面推波助澜,他是不信的。

下朝之后,陆恪路过临安侯的身侧时明晃晃的威胁道:“谢侯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是藏不住的。你?在别人心口捅刀子?的时候,就别怪旁人回击。”

谢靡轻嗤一声道:“你?以为此事会有结果吗?”

“拭目以待。”陆恪一甩袖子?,走人了。

如今朝廷保守派当?政,官家正是用人之际,必不会对?临安侯府和穆府处以重?罚,陆恪他们?恐怕要失望了。谢靡有恃无恐的勾了勾唇角,转身回了家。

此时此刻,谢壑正趴在雀金楼晚香居的林荫树下,豆角给他打扇扇风,边扇边崇敬道:“我这个小舅子?,同意这门亲事了,妹夫才是真?男人!”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谢壑悠闲自在的张嘴,谢宣适时给他喂凉爽可口的冰葡萄,葡萄刚从冰鉴里取出来,知道谢壑喜洁,惠娘亲自剥皮去核摆在水晶盘里,谢宣在榻前一勺一勺的喂给他爹吃,他就不明白了,他爹又?不是伤了手,如何不能自力更生?

大孝子?·谢宣看着?他爹一脸享受的样子?叹道:“早知道爹爹现在的日子?这么悠闲自在,当?初我也挨一顿打就好了。”

谢壑闻言伸出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以做安抚。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自打蔺冕得知谢壑因为受刑受伤之后,他被那日御书房里传出的一串瓜惊了个外焦里嫩,想了想,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杵了杵自己碗里索然无味的饭菜,有些想谢壑了。

陆道白扒拉完自己饭盒里的饭菜说道:“反正这事儿弄得我小叔父很生气,已经对?临安侯发难了。”

“你?们?陆家不是和临安侯府是世交关系吗?”蔺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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