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黄闻达站在老房子门口,瞟了一眼摄像头,敲了敲门:“关醒心,开门。”
ps: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不过不要担心,晚上还有一更!多多来评论区玩啊呜呜呜呜呜呜张老师等大家!?
是脆弱不堪的两个人,曾把手紧紧握在一起。爱过你,我很感激
关醒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了,给娃娃描表情,再对着电脑面无表情地划动鼠标,看着微博的评论区发呆。评论区带给她的伤害还不是最大的,痛苦来源于爸妈的电话。看到最后一期节目,爸妈不解地电话轰炸,问她为什么不选择节目中的男人。在老人的逻辑里,关醒心在认认真真参加相亲大会,老父母还认真地挑选结婚对象,完全没有想到她最后给自己安排了一出做自己的戏码。电话里声色俱厉:“心心,你是要把我们气死,这些人条件都这么好,你去哪儿找这种对象!在人民公园那些你也看不上,节目里的你也看不上,难道现在还在惦记余都乐吗!你现在身价不一样,他配不上你了!唉,我到现在都不敢跟陈妈多说,她要是知道肯定会说你傻……”
她太累了,手机关机躺在家里,不吃不喝。大脑迟缓,她觉得应该接广告,签个经纪公司做网红,趁着现在还有热度;但似乎又应该安分下来,毕竟她的目的是要余都乐认同自己,余都乐说不会原谅她,一切都顿时失去了意义。她搂着被子睡觉,睡饿了就等饥饿感消退,直到黄闻达踢门,她的脑子似乎生锈了,实在想不通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儿。
“你现在把自己关在门里,以为别人找不到你了吗?在微博上骂人骂得那么欢,自己在家搞快死了这一套,不会有人怜悯你的。我现在看懂了,你的温柔无非就是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敢反抗的伪装罢了,这种保护壳很可爱吗?当然不是,只会让人觉得很辛苦,你以为大家都喜欢看天使吗?不,乔装成完美的东西令人恶心。在我车里骂人的架势哪去了?我倒计时,再不出来我就找人开锁了,暴力拆解我也能做到……”
关醒心挣扎着爬起来,开门时双眼无神,面如土色。黄闻达没心疼:“起床,杰奎琳他们有活动,你去沾沾人气。不过现在太像失恋了,明明综艺里哪个人都配不上你。搞得寻死觅活这一套有意思吗?”
被泼的那一杯酒他还记仇。关醒心只躺回床上:“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顾逸家不是吗。别管我怎么查到,现在我的任务是把你从这个破房子里带出去,否则你就会和垃圾一样烂掉。你也是真的很奇怪,因为一个男人就要绝食挂掉吗。”
“我只是思考人生,没有要自杀。”
黄闻达站在空地看着家里奇怪的陈列方法,整个客厅加卧室是用床隔开的,关醒心躺在里面像个安静的坟场。关醒心靠在床头:“如果有人愿意听我说,我都想告诉他们,我厌恶结婚,是因为这从来对我来说都不是个归宿。我从来从来,没有被纯粹的真心对待过。我已经接受爱是掺着杂质的了,也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别人,但到头来,这个错在我的身上。”说到这儿她笑了:“即便余都乐,在我做中之人的时候化名来刷火箭,也忌惮开房视频而不敢靠近我。所以我那么羡慕顾逸和梁代文,一个情感丰沛的人和情感为零的人,都能彼此毫无保留。”
他有些恼怒:“什么爱不爱的,没有爱就活不下去了吗。上节目就是为了知名度,你也得到了,现在因为失恋什么都做不了,失恋不就是屁大个事儿吗?你都对不起对你寄予厚望的编导,他们觉得你做活了节目,还给观众一个新思路,结果现在你在家颓废,简直笑话。”
关醒心没有哭,直说,我现在没有了恋人,朋友也没了,至少给我点时间接受这些吧。
“你在这窝棚里烂着吧,这点风浪都经受不起,是我高看你了,还指望追回男朋友,你要不放他一条生路吧。导演现在还单身,和余都乐再合作几次节目,不见得不会复合。”
关醒心缓缓爬起身:“知道了。但不为别的,就是让你没机会瞧不起我。”
黄闻达就知道这样有用。他还抛出了橄榄枝:“我有个朋友想做虚拟偶像,在找建模的原型,你要不要去聊聊?不要浪费好皮囊,毕竟快老了。”
“别废话。接下来我一定会努力做点什么,不为别人,只为了我自己。”
被泼完红酒之后,酒精可能浸润了毛孔和血管,催生了一种新的感觉。他在暗处观察梳着长卷发的哀伤女人,酒店那层暧昧不明的纱遮在视线前,让他心神不定。当他意识到这种感觉是什么之后,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原来这辈子也不是只会爱一个人。
但他不会说出来。看着关醒心爬也爬不动,他叹了口气,垃圾食品吃不吃?
关醒心笑了:“你真的和其他男人很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不像其他人,不够执着,很冷硬,底线还出奇地高。”
“因为他们不懂女人——女人是会为了爱情做很多傻事的。”
“为什么不跟别人也表现出来,一天到晚像个老直男。”
“没必要。”
一大堆薯条摊在铺开的包装纸上,关醒心完全没了形象,越吃越饿,狼吞虎咽地抓着汉堡,把薯条塞进嘴里,竟然开始打嗝。黄闻达从来不觉得油腻腻的食物好吃,破坏了食材本身的味道,到上海那几年,垃圾吃得足够多了。但他现在也拿起汉堡用力咬了一大口,学着关醒心的样子又塞了几根薯条,如愿地噎到了。两个人指着对方笑,像傻子。黄闻达快乐又负罪地想,真没想过自己有和薯条一起沦陷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