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草丛生的墙根下,闫洛悠轻手轻脚地穿梭,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不远处,大门边的喧嚣如同翻滚的乌云,骤然笼罩了这片宁静。“找到人了吗?”一个粗犷的声音穿透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没有。”“二当家,这边空无一人!”“二当家,另一边也是,毫无踪迹。”紧接着,命令如雷鸣般响起。“给我搜!每一寸土地,每一间房屋,绝不放过!”随后,那阵纷乱逐渐消散,直至归于沉寂。闫洛悠借着月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探出头。她宛如一只机敏的猎豹,窥视着前方的猎物——门口,守卫的数量悄然增加,如同铜墙铁壁。她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最接近大门的位置,一番简单却精湛的易容术后——她化身为“团子”,外表几乎天衣无缝,难以辨认。“咳咳。”闫洛悠调整了一下呼吸,挺胸抬头,步伐坚定地迈向大门。守门的喽啰一眼认出了“团子”,疑惑地问道。“团子,你不是刚出去吗?”“哦,我看寨里乱哄哄的,放心不下,回来瞅瞅。二哥还在外面等我呢。”闫洛悠应付自如,脸上挂着自然的微笑,人已飘然出门。守门人点头示意,目送这位“团子”远去,却又猛然间心生疑虑——团子的衣裳,似乎并不是这样打扮。“不对!”守门人猛然醒悟,大呼。“他是假的!快拦住他!”然而,为时已晚,闫洛悠已如狡兔脱兔,直奔马车而去。另一边,真正的团子老实巴交地守候在马车旁。见到一个与自己面貌有几分相似的“团子”走来,惊讶得合不拢嘴。闫洛悠轻拍他的肩,眼中闪烁着赞许。“干得好,很乖嘛。”话音未落,一颗药丸已滑入团子口中。“这是解药,不过嘛……”闫洛悠又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团子感激的话尚未出口,身体便如被定身,动弹不得。闫洛悠轻轻一推,他便如木偶般倒下。随后,闫洛悠钻进车厢,将那个年长的土匪一把拽出,狠狠地扔在地上。“姑奶奶我要撤了,你们就在这儿慢慢享受吧!”言罢,她扬起马鞭,马车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快!快追!”寨中大批人马呼啸而出,却发现团子和二哥已经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二哥,咋回事?”一名喽啰急忙扯出二哥嘴里的布条。二哥终于能喘上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惊恐与不解……在苍茫的暮色中,有人手指苍穹,划破了宁静。“他朝那边遁去,速速追捕!”随着这一声令下,一群豪杰策马如飞,追逐着那名为闫洛悠的狡黠身影。“嘿嘿,想要擒住本小姐,简直是痴人说梦!”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轻轻一挥,面具应声而裂。随即衣袂飘飘,瞬间化身为一个清秀少年。而身后,马蹄轰鸣,如同风暴逼近,马车与骏马的速度竞赛,显然胜负已分。闫洛悠灵动机敏,一出树林便弃车而行。她手抚着马背,低语轻诉。“去吧,我的伙伴,无拘无束地奔跑吧。”言罢,她用力一拍马臀。那马儿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决绝,嘶鸣一声,向着南方绝尘而去。“小公子,留步!”一阵呼唤打破了闫洛悠的思绪。她回眸一望,竟是汤天佑的马车悠然驶来,宛如乱世中的一抹温柔。闫洛悠快步上前,笑容灿烂。“咦,你还没离去?”车内,汤天佑的目光温柔地掠过树林深处那疾驰而来的不速之客,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看来,你遇到了些麻烦。”“不妨,让我助你一臂之力。”闫洛悠欣然接受,轻巧跃上马车。马车随即缓缓向北行进,与追兵的方向背道而驰。追兵至小径,眼前却出现了两辆马车——一辆向南,一辆向北。二当家眼神凌厉,迅速部署。“你们几个向南追,其余人随我向北。”队伍一分为二,各自踏上追缉之路。车厢内,闫洛悠与汤天佑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尴尬在无声中蔓延。闫洛悠强作欢颜,打破沉寂。“哈哈,你看,那就是我说的盗马贼。”“本想夺回马车,没想到他们如此穷追不舍。”汤天佑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明了,轻声细语道。“他们是土匪,行事自然不讲理。”“小公子定要小心,他们手段狠辣。”“正是因此,我才逃之夭夭。”“放心,他们未曾见过我真容,无从辨认。”闫洛悠自信满满,即便此刻土匪就在眼前,她也相信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站住!停车!”,!二当家率众拦住了汤天佑的马车,车夫无奈停车,一行人将马车团团围住。二当家策马至前,厉声喝问:“车内何人?速速现身!”汤天佑轻轻掀开车帘,探出头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位壮士,有何贵干?”一场突如其来的对峙,在这片纷扰的天地间悄然展开。在那悠长古道之上,二当家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隼。他细细审视着眼前这位风姿绰约、较之佳人犹胜一筹的“美人”——汤天佑。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阁下何人?欲往何方?车内可有同伴相随?”汤天佑,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轻启朱唇。“在下汤天佑,正欲前往前方城池处理些琐事。”“汤天佑?”二当家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恍然大悟。“莫非,您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汤堡主?”“正是区区在下。”汤天佑的回答中带着几分从容不迫。即便身为一方悍匪,二当家等人亦深知花家之威名,不可轻易招惹。更何况,眼前之人竟是汤堡主本人。他们暗暗打量车内,未见异样,便恭敬地退到一旁,让出路来。“汤堡主,多有打扰,请!”二当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多谢!”汤天佑轻轻放下车帘,吩咐道,“启程吧。”马车再度踏上征途,渐行渐远。“二当家,就这么轻易放他们走了?”“万一是个冒牌货呢?”一旁的喽啰心有不甘地问道。二当家目光如炬,注视着远去的马车,坚定地说道。“无需多疑,定是真人无疑。”“外界盛传汤家堡主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闫洛悠见土匪们已转身离去,心中暗自庆幸。她向汤天佑深施一礼:“多谢汤堡主仗义出手!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厚报。”汤天佑嘴角轻扬:“小哥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马车缓缓驶入城中,最终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客栈前停驻。马儿需要休息进食,方能继续前行。闫洛悠再次向汤天佑抱拳:“汤堡主,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她豪迈地跃下马车。然而,正当汤天佑欲下车之际,闫洛悠却突然又钻回车内,险些与汤天佑撞个满怀。“哈哈,那个……汤堡主,您先请,我稍后再下!”闫洛悠尴尬地挠了挠头,迅速跳下马车。可刚落地,闫洛悠便瞥见闫家的人走进了客栈,似乎在搜寻她的踪迹。尽管她已易容改扮,但对于闫振明那个狡诈的家伙派来的爪牙,她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逃脱。算了,先避一避风头吧。汤天佑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和谦逊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先进去用膳,你若方便,随时可来。”“好说好说,看情况吧。你先吃你的。”闫洛悠目送汤天佑步入客栈,悄悄掀起车窗帘缝,窥视着外面的动静。那几名闫家人进入客栈不久,便匆匆离去。闫洛悠几番确认那几人的身影已完全融入人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缓缓步下马车,宛如从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中走出。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座古朴的客栈上。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因长途跋涉而发出轻微抗议的腹部,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自嘲的笑意。“真是饿极了,也罢,就先让这五脏庙享受一番吧。”“闫家人既已离去,料想短期内也不会再踏足此地。”心中有了计较,闫洛悠的双脚,便不由自主地迈向了那扇仿佛能吞噬一切疲惫与忧愁的客栈大门。每一步,都踏出了几分决绝与释然。而在客栈二楼的一隅,雅致的阁间内,汤天佑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此刻,仿佛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闫洛悠心中暗自盘算,当前的局势波谲云诡。唯有依附于这位看似不羁实则深不可测的汤天佑,方能在这乱世中寻得一丝安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拾级而上,直奔汤天佑所在之处。“有人庇护的感觉,还真是令人心安。”闫洛悠心中暗自感叹。言语间虽未直接表露,但那份依赖与信任已悄然在她与汤天佑之间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宠妃逃出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