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不得不骗她。
这次,是他对不住她,过后?她如何罚他,他都认了。
江锦书握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面容,她轻声斥责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么?为何要食言?”
江锦书不禁落泪,泪水滴落至他的虎口处,有些灼痛。
江锦书每落泪一滴,他便如剜心更深一寸。
齐珩暗自攥成?拳,正当?他再要忍不住时,便听?谢晏的声音响起:“殿下?”
江锦书抬首看向他,拭去面容上?的泪水,她有些手足无措。
谢晏下意识地看向齐珩。
“殿下是如何进来?的?”
紫宸殿四?周有金吾卫相护,江锦书一个人照理说不可能进来?。
除非,紫宸殿中出了内鬼。
江锦书垂首,嗫嚅地说了一句话:“你别罚他,他也是不忍。”
谢晏正色道:“殿下。”
江锦书被?人利用竟还不自知,明面上?是帮了江锦书见齐珩,实际上?是在探听?紫宸殿内里的信息。
江锦书轻声道:“是苏昀。”
苏昀乃金吾卫从三品将军,为金吾卫之裨将。
亦是白义的左右手。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儿。
江锦书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谢晏猛然向外走去,直到眼前不远处出现一人着甲胄,正是白义无疑。
“苏昀呢?”谢晏厉声道。
“刚说去后?面寻了,怎么,有何异常?”白义懵然问道。
“把他押过来?。”
丽景门推事院内,谢晏轻轻擦拭那?把小刀,白义于一旁瞧着苏昀,既愤恨又痛惜。
苏昀与他交情匪浅,他拿苏昀作手足,然苏昀竟是东昌公主身边的人。
这叫他如何能忍?
谢晏淡笑道:“苏将军平日来?往于丽景门间,论熟悉,我顾不如你,你莫害怕,我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把这封信笺写完,你便能活,如何?”
——
一只浅灰色的鸽子落至东昌公主宅第的院内,那?鸽子扑腾地扇了扇翅膀,停云将鸽子握住,拿下其脚掌上?所系的信封。
停云拿着信封,进了房门,递给东昌公主。
东昌公主瞥了眼那?信的末尾,所印苏昀二?字。
东昌公主不慌不忙地将信纸展开,瞧清上?面的墨字后?,她不禁淡笑道:“晚晚入了紫宸殿,痛哭不已,如此看来?,齐珩已薄西山。”
“怕是不久,便有宫车晏驾之讯息。”
东昌公主看向顾有容,轻笑道:“我等不及了。”
齐珩唯一皇嗣在江锦书的腹中。
齐珩若是身死,江锦书腹中之子便是未来?君王。
东昌公主只觉如梦似幻,她笑了笑,道:“阿容,我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看来?我真要感谢那?人,感谢他帮我完成?一览众山小这个夙愿。”
顾有容不禁蹙眉道:“盖儿,还是需慎重为好。”
东昌公主笑笑道:“自然,做事,总是要留有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