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留下的伤痛,又何止这一桩?”
齐令月落下泪水,用手怒拍身子哽咽道:“我,我的道,我的初心,都叫他们毁了,我何曾想过这样?”
齐令月悲愤交加,涕泪俱下,她含泪嘶喊,将?这些年?隐藏于心底的所?有憎恨与遗憾一并诉说。
她恨他们,亦恨自己。
“阿容,我已经?毁了,我的道,我的初心,全都被他们毁了!”
末了,齐令月轻声道: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顾有容声泪俱下:“令月,可你不该是这样的啊。”
齐令月是高宗与杨后长女,本?就是璀璨明珠的存在,可为何偏偏明珠落泥淖?
齐令月摇了摇头,用手将泪水由上拭去,道:“不重要了。”
“阿容,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救你出去。”
齐令月牵着她的手,肯定道。
“你为我在此处受苦,我欠你良多,我定很快就让你出去。”
顾有容摇了摇头,道:“令月,跟着你走这条路,我从不后悔,我只是遗憾,无法实现你我的初心了。”
齐令月还欲开口,然一旁的内臣匆匆道:“公主,时辰到了,臣送您离开罢。”
“怎么,这样便?要撵吾走了吗?”
“公主恕罪,此陛下吩咐,臣不得不为。”
“那吾若不走呢?”
那内臣道:“公主,得罪了。”随后轻轻抬手,即有金吾卫士持刃入来,
顾有容挡在齐令月的身前,她垂眸道:“不必如此,我送公主离开。”
顾有容转身,握住齐令月的手,强笑道:“令月,我很好?,你该安心的。”
“你快出去吧,省得齐珩不满。”
齐令月欲言又止,见顾有容轻轻推她,她只好?道:“你信我。”
顾有容微微颔首。
待齐令月要踏出门?时,顾有容轻声道:“阿月,保重。”
她微微一笑。
齐令月点了点头。
内臣躬身拜礼,见齐令月的身影消失不见,顾有容方?轻声道:“将?纸笔拿来吧,我答应陛下的,我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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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
江锦书正?拿着秘书省刚送来的籍册,时不时偷觑齐珩的神色,齐珩盯着手上的劄子,笑笑道:“你若想看,便?直接看我,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
江锦书心虚地捧起那册子,道:“谁瞧你了。”
齐珩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带着淡笑。
江锦书看着他的侧颜,心念稍动,勾住他的小指,轻轻说着:“你要不要转过来。”
齐珩闻言转过身子,笑着看她。
江锦书扶着肚子,稍稍往齐珩的位置挪了挪,齐珩轻轻扶住她的腰身,垂眸道:“还有三个?月。”
江锦书环住他的脖颈,凑近在他的双唇上留下一吻。
齐珩失神片刻,并未缓过来,江锦书笑了笑道:“你要不要与我探讨探讨高唐赋?”
齐珩顿然,不确定地问道:“什么?”
江锦书用手攀上他的膝头,一字一顿道:“要不要看高唐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