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酒不经意间看到,眸色不由微微一跳:有多久,她都没在丈夫眼中看到这么轻松自在的笑意了。
“我们刚接了爷爷的电话,”
一念至此,宋酒也开口笑道,“听爷爷说,有位老国医,刚认了你做师父?”
她刚听沈老爷子说这事时,还以为沈老爷子旧病就犯了,脑子糊涂了,不该是老国医认顾嬿白做徒弟吗?
怎么反过来了。
可听完才知道老爷子没说错,这事竟然是真的。
她心里纳罕得不行,不过也不好多问。
说着,宋酒也把她和沈成砚这次一起过来的原委大致解释了一遍。
原来沈老爷子等人和那位老国医相谈甚欢,沈老爷子就想让沈熠宣过来,给郑老瞧瞧。
毕竟沈熠宣的眼睛好了后,找了之前的专家给检查过,说是眼睛肯定没问题了。
但至于为什么眼睛会突然好了,那几位专家一直也没给过明确的解释,便想让郑老给瞧瞧。
今天沈熠宣幼儿园中,正好是家长日。
她和沈成砚作为父母,还是第一回一起陪儿子参加活动。
因此,接到电话后,活动一结束,他们夫妻两人就带着沈熠宣赶了过来。
顾嬿白明白沈老爷子对沈熠宣的关切,但也没多说。
和宋酒他们寒暄几句后,就帮着他们一起哄了沈熠宣,让他们赶紧去了民宿那边。
“你今天心情不错,”
从菜棚这边离开,宋酒拉着沈熠宣,扫一眼沈成砚道,“怎么,你们研究所有什么喜事临门了吗?”
“没有,”
沈成砚温和道,“不过最近研究还算顺利,大家精神都不错。”
说着,又认真看向宋酒道,“我们研究所里,进了一批嬿白花店里的花木,给大家往办公室、宿舍都放了不少,效果很好。”
“效果?”
宋酒道,“我就知道嬿白养的芦荟,确实挺保湿滋润的,涂在脸上,很有效果,你们买花木是干什么?”
她过年从国外回来,本来是想探亲后,春节一过立刻返回,毕竟那边有她的课题。
可回来后和儿子相处,尤其是那一回跟顾嬿白聊过几句后,被顾嬿白说的问心无愧那四个字触动到了,感觉愧对儿子……
这才决意打算回国发展。
最近正和一家研究所接触,各种见面,各种资料考查之类的事情繁多,她对顾嬿白那花店的了解,仅限于严樱送过她一盆那芦荟上面。
但沈成砚他们研究所,肯定不是为了美容。
“睡眠,主要是睡眠,”
沈成砚解释道,“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课题吗,为了那个课题,我们好几位同事熬得身体跟榨干了一样,晚上睡不好,一把一把掉头发不说,人也特别焦躁,那些天整个组里,气氛都紧张得一点就爆。”
宋酒一怔。
她知道那课题的,确实很难,算是攻坚。
当时沈成砚只说了很难,可并没多说过大家,包括他本人所承受的压力。
怪不得那时沈成砚回家,往往是一句话不说就躺着,跟他多说几句话,他的语气也生硬烦躁似的……
那时她也忙,回到家得不到正面的情绪反馈,也被沈成砚这种焦躁给激的肝火旺盛。
两人一见面就吵。
从沈成砚进了那个课题组开始攻坚后不久,两人本就因为各自忙碌而缺乏的感情维系。
夫妻之间,原本就因沈熠宣的眼睛产生的压力,又很快便因这个,再一次被激出了更离谱的冷战。
“年前那时,我觉得精神都快崩了,”
沈成砚这时又道,“也就在这时,我无意间进了嬿白在老宅的花房,一直困扰的失眠焦虑,觉得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