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宁自觉她并不是个言语上钝感的人,相反她一直认为自己嘴皮子功夫不错,可这一次两次的实在有些让她有些受挫。她猜测是不是因为他经常要因为政事跟大臣周旋,所以才练就的这般能说。
既然来了乾清宫,那就是伴驾用膳侍寝一站式服务了。
“陪朕下一棋。”
舒以宁听了这话走到榻边坐下,也随之带过来一阵沐浴后的清新香气。
康熙忍住了心底的那些痒意,心不在焉的问道:“今天那拉氏的事,你怎么看?”
“皇上是说假孕的事?”
康熙抬眼未答话,暗示她惯爱明知故问。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当然是试探的一种方式了,她又不了解康熙,总要稍微摸明白点他的想法,才好过言多必失吧。
但是他不给试探的机会啊,舒以宁沉思了片刻,谨慎说道:“臣妾觉得,女子生育的确不易,那拉庶妃应该也是盼子心切。臣妾能理解的。”
“你理解什么?难不成你也盼子心切。”康熙似笑非笑的问。
“臣妾比较喜欢顺其自然。”她有心为自己解释。
康熙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是她理解那拉氏在深宫里期望有个孩子的心情,就像她也有点理解安嫔之前一天到晚盼着她有孕,但她并不认可这种行为。
棋下到一半的时候,梁九功躬着身子从外间恭敬地走进来。
康熙皱着眉脸上全是被打扰到的不悦。
“何事?”语气更是透着烦躁。
梁九功犹豫了一小会,缓步上前,凑近康熙耳边,仅用两个人能听到音量说了几句话。
舒以宁在对面先是竖起耳朵想听听说得是什么,发现听不见又开始观察康熙的表情变化。
然而这人只是神色未变的摆了摆手,让梁九功退下。
梁九功像是有些诧异,本准备再说上几句,可眼见着皇上瞪过来一眼,他便迅速躬身告退了。
康熙回过头来就对上了舒以宁充满求知欲的黑亮双眸。
“皇上有事要忙?”好奇心作祟的她很想知道是什么事,直觉这个时间点肯定跟后宫有关系。
康熙深看了她一眼,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失神,随后又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那什么是要紧的事?”舒以宁觉得这个时候梁九功亲自进来禀报那肯定是比较着急啊,可没想到康熙态度竟然这么淡定。
而且刚看梁九功脸上也挺凝重,可康熙这幅随意的口吻实在让人不解。
康熙走过来,俯身就将她从榻上抱起来,在她耳边低沉的说道:“这是要紧的事。”
舒以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害怕掉下去,只好本能的抱住他的脖颈。
但又因为从未在床下这么亲密过,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皇上,臣妾可以自己走。”说话时调子也变得小心翼翼。刚刚所谓的好奇心和困惑一刹那间全都消失不见。
康熙先是像是没听见似的,后又不觉一笑,声音低哑:“你确定?”
舒以宁学聪明了,这种时候任何话都不能信,更不能顺着他来。她只得低着头不吱声。
康熙先将她放在床上,脱离了怀抱舒以宁瞬间觉得轻松,她往床里边挪动了很多,大概只占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身后的动静仿佛在她耳畔被放大,攫去她所有的注意力。
康熙平躺着,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女人,伸手就将她离得很远的身体捞进怀里。
女人身体纤细瘦弱,力气和体重与男人本就有着生理上的先天区别。舒以宁觉得刚才自己的身体在他手臂上,显得没重量似的。
她的身体已被整个颠覆了方向,手还贴着脸,视线前方却已经从木制床板变成了他的侧脸,越来越近,硬朗的轮廓线条和微暗的光线融为一体,不再分明。
模糊了视线,康熙的气息反而更加强烈起来。她有些退缩,也有些承受不住。
第二天舒以宁醒的时候康熙已经离开去上朝了,她很悠哉的在偏殿吃完了早饭才回了启祥宫。
大概是从南苑回来过后,两人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就是她侍寝完之后,不再去偏殿睡觉。
有人说闲话就说吧,反正不如自己舒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