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家的盐都用进去了?”
惊呼间季闻述已经接过她的碗和筷子,夹起那块煎蛋咬了口,齁咸糊了他一上颚,但好歹是自己做的,季闻述咬着舌头生生咽了下去。
“抱歉,我再重新给你煎一个。”
“不用了。”
察觉他诧异的视线,季唯意视若罔闻,“你自己吃完走就行了,我又不饿。”
一阵沉默,但头顶的阴影还在,视线也还在。
季唯意强撑着腰直着身子,就在她即将受不住那炙热的视线时,头顶终于传来他的声音。
“唯意。”
她仰头。
“他给你下过面?”
呼吸漏了半拍,季唯意有些心虚,别开眼道:“下过。”
“那他会在你的面里给你卧个鸡蛋吗?”
“”
“他知道你对花生过敏,给你做宫保鸡丁的时候会把花生换成坚果吗?”
“”
“他生日你送他的什么?是我喜欢的那个牌子吗?”
“”
“他来过这里,用过厨房给你做吃的吗?”
无数的问题如刀子一样抛过来,季唯意躲闪不急眼见就要被刀子命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客为主,
“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些都和你有关系吗?”
她一拍桌子站起身,对上他眼底的水光。
原本一肚子的恼羞成怒全被浇灭,拍过桌子的掌心一痛,指尖微微收拢,季唯意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用那么大的力。
最后疼的不还是她自己?
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季唯意脸色难看,“苏师兄厨艺好得很,起码他不会在鸡蛋里加半瓶盐想齁死我。”
“”
见他不说话,季唯意下最后通牒,“我们还按照之前的关系就好,吃完了你就走吧。”
回了卧室,季唯意躺在床上,有点不可置信今晚的一切。
手腕上的红痕还未消,她指尖轻轻抚摸着,有些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
正后悔着自己没在他强吻自己的时候甩一巴掌过去,忽然有道开门声惊醒了她。
季唯意惊坐起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奈何什么都没听到。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连鞋子都没穿趴在门上听,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试探地按下把手,她拉开门缝,从一点点扩大的缝隙里寻找季闻述的身影,确定他不在后才出了房门。
偌大的客厅连个鬼影都没有,就连刚刚桌上的碗筷都消失不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季唯意的臆想。
她快步绕过厨房,看到了反扣着的碗和滴答水的刷碗布,又跑去窗边。
窗户被拉开,季唯意被长发糊了一脸,扒拉开头发时对上空空如也的街道心里莫名一空。
她不死心地继续抻着身体去找,果然在一棵杨树后看到了某人离开的背影。
他脚下步子走得很慢,仔细看着还有些不稳,季唯意这才猛然想起在季闻述身上闻到的酒气,眉心皱起,握着窗棱的手也是一紧。
马上就要关窗下楼,余光瞥见他面前愈来愈近的人影,季唯意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万利!
不知道万利和季闻述说了什么,他转头往季唯意这边看了眼,心虚地季唯意迅速闪过身,脑袋没注意直接磕上窗框。
一阵直击脑门的痛感抻着她的舌尖,叫她无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