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补充,“和之前一样的正常生活。”
“和之前一样?”他嗤笑,“之前哪个一样的生活?”
“没你的生活。”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季闻述拍了怕前座,“你先下车。”
如同刑满释放,万利应了声麻溜地下车关上车门,一气呵成。
几乎是在他关门的瞬间,把季闻述刚挑起的声音一并关在里面。
“季唯意,你怨我,过不去心里那关,在意别人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但你能不能别说违心的话?”
“呵。”
像是季闻述刚刚讲了个笑话,季唯意歪头看他。
“你以为我是在故意那么说吊着你?季闻述,我是有病吗?你未免把自己——”
“那你这几年一直偷看万利微博主页是在干什么?你是在看什么?!”
几乎是等不及地打断她,对上季唯意呆愣住的眸子,季闻述按在椅背的手指尖泛着白,手背挑起骇人的青筋。
他抬手按压着跳动的太阳穴,沉声开口:“说不出来了?季唯意,敢做不敢当吗?”
“我闲着没事不行吗?”
话一出口季唯意就后了悔,连她自己都不信的一套说辞,怎么敢让季闻述信。
果然,他脸上露出玩味,就像是一直处于下风的人忽然得到了不会输的底牌。
长腿一伸,季闻述注视着季唯意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旋涡,将她拉进。
“你看你自己都不信。”
“承认吧唯意,认清自己的内心。毕竟我们相处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感情这种事剪不断理还乱,之前是我错了,现在我认清了我的内心也请你遵循你的内心好吗?唯意,能不要别逞强。”
“心口不一就是逞强?不遵从自己的内心就是逞强?如果世界上的每件事都可以心想事成,那我想让我爸爸妈妈活过来他们就能活过来吗?”
“你”
第一次季唯意在他面前提及她逝去的父母却不想是这种情形,一时哑然。
“想要的事一定就要去完成吗?我喜不喜欢谁,放不放得下谁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不再需要你的引导才能辨别是非。”
“人活着不是不喜欢就能分开、喜欢就要在一起,不是想干什么就干嘛,季闻述,这些不都是你教给我的吗?当初拒绝我的是你,现在”
“你说你调查到苏煜的背景,是,我们没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我提他就是为了激怒你,想让你快点离开。”
终于听到季唯意亲口承认,季闻述有一瞬怔愣,“唯意”
“好不容易把你忘记,把你从我的世界里剔除,你为什么忽然出现?说什么陈年旧约就过来亲我,你是流氓吗?这么多年没见不是问问我的近况上来就做那些”
“季闻述,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因为知道我就是你的未婚妻、感觉自己被欺骗这么多年、又撞见我身边有别人朝我发泄情绪!”
这几天强撑着的情绪终于崩溃,季唯意感觉这两天的自己易怒易爆炸,明明之前她是多淡然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会为了季闻述发疯?
脑中最后的一点理智告诉她不能哭,她拍开季闻述伸来的手,擦干眼尾的泪,又恢复了那点疏离。
“求你快走吧,我们现在真的不适合见面,我还有工作,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开门下车,一阵冷风从她的发间吹过,季唯意想了想,还是在最后关上车门时留下最后一句话。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也希望你能快点离开首都。”
今夜有雾,厚重的云层一层一层盖在头顶,纵使有风也吹不开厚如山的云层,只能任由它们掩盖散着月光的弦月。
掩盖就掩盖吧,反正有路灯。
季唯意瞧着脚下的影子边走变想,可还不等她走到最后一盏路灯下它便灭了。
不想季闻述突然出现的那天一样,残次的灯忽闪忽闪着,时不时还能勉强照明,这下是彻底坏了。
可
坏的又何止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