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尘歪头看向吕佐:“是不是傻?夙愿既了,我还待在朝堂做什么?你当我稀罕为王宥知效力吗?”
吕佐怔愣了片刻,戏谑问:“那你想做什么去?”
沈望尘斜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吕佐抿嘴笑,笑容里又带了一丝担忧:“就算没了宋十安,她现在怀有身孕,未见得就会接受你的心意。”
沈望尘满不在乎地说:“她乐意我给孩子当爹我就当,她不乐意,我给孩子当干爹也好!”
“我不会再勉强她的心意了。她可以继续写话本、弹琴、跳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她随心随性、开开心心活着就好。若她肯时不时喝一碗我熬的鱼汤,就更好了。”
“嗯,真好。”吕佐想一想二人斗嘴、孩子绕膝的画面,都觉得很幸福。
沈望尘眺望着城里,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城墙,看到了那个恬静淡然的身影,“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想告诉她,千万保全好自己,等我攻城。想告诉她,待我杀了昌王、逼陛下认罪,便带她离开京都,去哪都好。”
吕佐点点头:“嗯,去过简单平静的日子。”
城墙上,王宥辉见沈望尘率大军又逼近了五十米,回过头朝皇帝喝道:“父皇!都这个时候了!究竟是大瀚江山重要,还是父皇您的脸面重要?只要您认罪,望尘表弟便不会攻城了!”
皇帝瞪着浑浊的眼珠,手指不停地颤抖:“朕早前一再说,不能重用此子,你为何就是不听?他哪里是受老五所召回京勤王?他这分明就是要谋权篡位!”
王宥辉却怒道:“若您早立我为太子!他又怎能藉此为由陈兵于此?!”
皇帝气得又是一阵狂咳,连话都说不利落了,“逆子……咳咳……你……咳咳咳……糊涂!”
王宥辉反讽道:“是父皇您糊涂!您对姑母的愧疚,却要儿臣的皇位去偿还!不是糊涂又是什么?!”
皇帝“吭吭”咳得都站起不来,无力斥责。
王宥辉继续道:“父皇成日教导我们,事事要以大瀚江山为先!父皇心怀天下,定愿为儿臣此解此次京都之围,对吧?”
皇帝缓过口气,怒骂道:“蠢货!朕不立你,只因你志大才疏,你的本事撑不起你的野心!大瀚万里江山若毁于你手,朕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和列祖列宗!”
王宥辉被当众否定,脸面贬进了尘埃里,直接就抓狂了:“瑞王呢?!把瑞王给本王带上来!”
一阵杂乱之后,王宥知几乎是被禁军架着来到昌王面前。
王宥川想去阻拦,却被淑妃紧紧抱着不让他过去。
王宥辉一把将王宥知推倒在皇帝面前,贤妃惊呼一声“知知”便撇下皇帝不管,扑过去把王宥知抱进怀里,眼泪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