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席明悦的卡牌异能只要施加到苏熠身上,就会被瞬间撕碎。
除了芒果,苏熠天然抗拒其他人的力量。
没办法变成蜘蛛的苏熠,只能把自己捏成了小小的黑团子,委屈地挂在芒果身上,一声不吭。
芒果黑色的眼睛看着推搡着彼此的家长们,下意识地想要清咳两声,主持一下大局……
等等,蜘蛛怎么说话来着?
这还真是一个好问题。
芒果蒙圈地顿在原地,尴尬地举着毛绒的步足,黑色的豆豆眼尴尬地和家长们对视。
蜘蛛没有类似声线的器官,它们与同类交流,都是通过丝线的振动或是释放特定的信息素。
芒果试探性地抖了抖步足,憋出了一段简单的信息素,也得到了家长们的回应。
——很好,完全“听”不懂。
芒果哭笑不得,只要把丝线黏在家长们的步足上,拉着他们的步足一起往前走。
沟通不了,那就暂时别沟通了。
团队合作多年,大家的默契可不是盖的,发现没办法说话的第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密地围成一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抱团的蜘蛛们悄无声息地从洞穴中不断深入,只能从地势的不断改变,察觉到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不断地向下走。
越来越往地势深处行走。
即使是芒果这种对地势不敏感的小孩,都能从洞穴上明显交替颜色的石壁层,察觉到其中的变化。
好几个分岔路口都能听到些许人类的声音。
芒果用蛛网拉着家长们好奇地凑过去看了几次,大多都是一些密闭的实验室,为了实验,里面的装潢大多都是洁白无瑕,和黑黝黝的洞穴完全不符。
也不知道毁灭派是如何在这么狭窄的洞穴里,把实验需要的设备运输进来的,莫非还存在其他的入口?
里面的实验大多都配置了一些实验体,有丧尸,也有变异生物,芒果还看到了一些瑟瑟发抖的人类,怀孕的妇女,和她牵着的幼童。
芒果盯着那些受害者看,他们麻木地被注射着各种奇怪颜色的试剂,有些人会痛苦嚎叫着倒在地上,有些人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就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开始呈现不详的颜色。
白大褂们习以为常,表情都不曾变过分毫。
她蜘蛛的黑色豆豆眼,都掩盖不住那勃然盛放的怒火。
她想救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有深入最核心的地方,把毁灭派一举捣毁,对所有人来说,才是当前最紧急最重要的事。
她毛茸茸的步足带着些心疼,轻轻地摸了摸挂在上面的黑色挂件,被活泼的雾气团子蹭了蹭。
黑雾形态的苏熠比起人形的内敛,总是各位直白活跃,思维也更接近野兽思维,只要想和芒果贴贴就会特别主动,从不去考虑过多。
芒果用上了四只步足把黑雾好好地揉搓了一顿,把黑雾团子rua得软成一滩黑饼,才缓了缓心神把黑雾团子缠在步足上,带着沉默守在身边的家长们转身离开,继续深入。
直到身边的石壁又一次变换了颜色,芒果他们这一次终于看到了新鲜地方,滴答滴答的水流声,从空荡的洞穴深处传来,到处都回荡着滴水的声音。
听着就像是一连串神秘的歌谣。
芒果也是穿过了这一带,才惊讶地看到了一条默默流淌的地下河,蜿蜿蜒蜒,不知其归途在何处。
或许是与大海相连通?
芒果也只是猜测而已,她现在全副精力,都放下了前方水流后乍现的一抹白光。
她戳戳家长们的步足,被家长们一蛛一只爪子揉了揉脑袋,才郑重谨慎地领着团队顺着墙壁的边缘,避开地面上不详的黑色水流,直达白光的出口——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这里被回音放大,站在小小的洞口出,所有人近乎惊诧地看到了一个奇幻的世界。
到处都飞舞着白色的银光,将这个地下世界照耀得犹如白天,天幕将幽蓝色的大海隔绝在外,时不时从头顶游动的海洋生物瑰丽多变。
地下世界长满了各种瑰丽的发光植物,半透明的花瓣从高耸的树冠飞落,和随处飘荡的银光撞在一起,两相结合旋转着落在地上。
芒果茫然地观察完了片刻。
她惊讶地发现,那些荧光全都是细细小小的孢子,那些高耸的“大树”,全都是一个一个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