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平时御剑,飞哪个方向都有心理准备。坐在这法器一般的朝露台上,只有尽力稳固身形,却丝毫不知道下一瞬眼前会出现什么,这种急速和未知的兴奋刺激着心脏,让人十分想用咆哮来宣泄!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碧蓝。
朝露台狠狠砸进海里,溅起几人高的浪花!
方云纱伞一开一甩,施施然为几人挡去了海水,敛眸微笑。
“诸位可还尽兴?”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狂热的气氛中止,平台慢悠悠浮在水上,随着波浪一起一伏,渺远而安宁。
回应他的,是多重急促的呼吸。
墨非杳抹了把脸,拭去因为疾风而流出的眼泪。
比飞行更刺激的,是叶拾宫当时的侧脸,墨非杳看得很清楚,虽然只有半边,但那痛快且张狂的面容却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太刺激了,哪方面都是。
收拾好心情,墨非杳也发现了石桌的玄机。
他的手下,是隐隐约约的线条,散发着隐晦的灵力波动。正是这些线条组成的法阵将石桌固定在了朝露台上,让他们有个抓扶之处。
桌上的食物也完好无损,经历了许久的高速飞行,那些菜肴摆盘没有丝毫变化,有些甚至还散发着余温。
所有人都安然无恙,除了季先生——他所在的桌角似是法阵损坏,一盘墨鱼亲密拥抱了他的脑袋。
天知道叶拾宫究竟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了笑声。
墨非杳嘴角一抽:“爷……季先生还好吗?”
季簌把脑袋上的墨鱼扒拉下去,“没事——”他翻着白眼给自己扔清洁术,“就是有点儿消化不良。”
方云已经很不给面子的吭哧出声。
叶拾宫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别笑了,跟猪精似的。”
方云不服:“你先把你的嘴角压下去再说!”
在一起乱吼后,一龙一鸟的关系终于热络起来。
“啧啧,想不到陛下是这等性情,可跟传言严重不符啊。”白龙把玩着一颗海螺,咔嚓一下捏碎外壳,将螺肉填进嘴里,“不是说新任妖皇是个狂妄自大、手段血腥、阴沉暴戾的暴君?”
“在他们看来,我的确是。”叶拾宫冷笑一声,“毕竟我刚登位的时候……呵。”
方云摇摇头,“哪怕经历了再多风雨,本性也是不会变的。”他神情专注的盯着一方金瞳,“我看得出来,您很善良。”
“我倒希望你称我为祸害,我还不想英年早逝。”虽然听到对方用敬称很是惊讶,叶拾宫还是嗤笑一声,“没有实力,善良又如何?”
“您的善良,可以吸引更多妖怪归顺,而非践踏与征服。”方云目光不露声色的扫过,“别灰心,陛下,谁都有偏激的时候,您想通的这么快……是因为这个小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