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津亭波澜不惊地说:“会让人误会成断袖那样的?”
两个影卫:“……”
主子,和喜欢男人的断袖……?
两个影卫不约而同想要打寒颤,然后赶忙开口回答:“属下没觉得!”
闻言,应津亭微微颔首,心想果然不是他越了分寸,是云清晓自己想太多。
而云清晓之所以这么轻易想到断袖之癖,还胆大包天怀疑他应津亭对他有觊觎之心……
必是因为这小少爷自己是个断袖,所以以己度人。
应津亭挥了挥手,两个影卫悄无声息又回梁上去了。
……
云清晓吃过晚膳,又出了偏殿在院子里瞎溜达,散步消食,走了会儿有点累了就坐下来晒月亮。没做什么正经事,但云清晓自得其乐。
不过宫里看来看去都一个样,新鲜感过去了,待久了到底无聊,又没有剑霜和剑刃那样能陪着他随便说话的人,出了门也没有琳琅满目的大街可逛……云清晓越想越期待明天他大哥回来了,能把他捞出宫带回家去,那才是真自由自在。
距离上次见祖母也有一个月了,幸好国子监小考已经结束,他靠御前侍卫的就职经历能理直气壮糊弄过去,届时再跟祖母卖卖乖说些好听的话,之前那考不上丙等就准备相亲的事应当也提不上来。
云清晓看着天上的月亮和零星的星子,又寻思着毕竟他没有记忆,不知道云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大哥、会不会发现他这失忆的弟弟其实是“假冒”的……
云清晓在院子里看夜空,应津亭从内殿出来,站在琅玕殿主殿的门边看着云清晓精致瓷白的脸。
金玉堆里养起来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本来就长了张似彩云易散琉璃脆的漂亮面貌,既昳丽养眼又因病弱叫人担心脆弱易折,这会儿还被轻纱般的月光一笼,长而微卷的睫羽颤动间,就仿佛要随仙人乘风而去了。
——应津亭欣赏了会儿院子里的美景,不得不承认,云清晓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的确挺有资格怀疑一个突然待他很亲近的男人是个觊觎他美色的断袖。
“云侍卫。”应津亭出声,搅碎了院中静谧。
云清晓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才慢吞吞站起身,朝主殿走近了,行礼说:“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站在门口说话,院里其他垂首静立的宫人们难免听见,所以应津亭没马上回答,只是转身朝殿内走。
云清晓自然抬脚跟上,然后发现应津亭不仅是往殿内走,还绕过屏风,往他寝居的内殿去了。
除了刚入宫时应津亭身体不适那一两日之外,此后云清晓就没再进过应津亭的寝居,这会儿应津亭一声不吭地带路,云清晓虽然纳闷,但也只好先跟进去。
“把门关上。”应津亭说。
云清晓微微一顿,“这皇帝是个断袖而且多半盯上我了”的念头再度浮出,霎时他觉得危机四伏……不过,应当不至于吧?
沉默了下,云清晓在应津亭不慌不忙的目光中,把内殿的门关上了,不过只是合过去,没插上门闩。
应津亭转身继续走的同时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他的小动作了。
寝居的内殿除了龙床和更衣的壁橱之外,再往里走还有道门,这是云清晓之前也没深入进来过的,这回跟着应津亭进去,才发现里面是挺大的浴池,还是活水的。
“这琅玕殿是历代皇帝寝宫,托前面两位先帝奢靡无度的福,朕如今也捎带沾光有所享受。据说当初这浴池建造费了平德皇帝不少功夫,今年年初怀帝登基后还特意修缮一新了,不过可惜怀帝登基不足两月便英年早逝,没能用上……”
应津亭似是对云清晓变得僵滞的脚步毫无察觉,说着走到浴池边上更衣的屏风前解开外袍:“朕要沐浴,云侍卫在旁伺候吧。”
不是看他像断袖吗?这下且发怵忐忑去吧!
云清晓的确挺懵的:“……”
虽然他觉得应津亭是断袖,但根据这几日应津亭的作派来看,他本来以为应津亭是个走含蓄高雅、循序渐进风范的断袖,可这人怎么突然宽衣解带起来了!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