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问问你,我之前在你的浴池边上摔倒,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还是你趁我背对着你动了什么手脚?我现在回想着,总觉得那天是先腿上疼了一下才没站稳的……”云清晓说。
应津亭:“……”
见他这反应,云清晓就奓毛了:“所以果然是你!你早就骗过我的‘救命之恩’了!”
“我……当时就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不会水,我当时发现后马上就对你施救了……”应津亭说得自己都心虚气短。
云清晓瞪他:“逗我是吧?我很好玩是吧!行,那你也让我玩玩呗,我今天晚上要做完两百个俯卧撑再睡觉!”
闻言,应津亭心想云清晓待他还是温和的,之前他自己放大话说的都是做一千个俯卧撑呢,现在生气了也才对他说二百个。
但应津亭不想再刺激云清晓,所以半点轻松没露出来,只一脸沉痛:“我知道了,我活该,都是我的错。”
云清晓听着觉得他油嘴滑舌,于是冷冰冰地加码:“我明天还打算穿一身红再戴个绿帽子骑马。”
应津亭:“……”
第32章第32章
应津亭试图跟云清晓讨价还价,比如在红衣服绿帽子外面再让他罩块布也行,别露脸。
但云清晓表示他要回屋睡觉了。
应津亭只得退出了云清晓的屋子,然后在翌日一早不知道怎么找到的服饰,总之穿红戴绿地出发了。
见状,应敏行小心翼翼摸上云清晓的马车,跟他讨论:“殷先生……陛下他怎么了,清晓你知道吗?我看着觉得……”
剑霜和剑刃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点瘆得慌……”
云清晓挑起马车帘子看了眼外面满脸生无可恋的应津亭,寻思着长得好就是占便宜,打扮得这么花哨也还挺好看。
然后他放下帘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其他人:“昨天不是七月半吗,他可能是被鬼缠身魇着了吧,打扮得花里胡哨跟纸扎人似的。”
其他人:“……”
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一身花红柳绿的应津亭:“……”
好在云清晓也就折腾了应津亭这么一天,第二天应津亭就顺利换回了平常的衣着打扮,没再让同行的其他人眼睛受到冲击,也没让长陵城里城外的百姓们被惊吓到。
——他们在午后抵达了长陵,应津亭骑着马随云清晓一块儿路过了靖安侯府,云清晓进府回家去了,应津亭继续往宫城方向走,两人自两个来月赶路的朝夕相处中分开。
云清晓看着应津亭的背影,无端有点不习惯。
不过小少爷很快把这点不习惯消化完了,兴致冲冲跟靖安侯府上上下下打招呼,然后得知不巧,他祖母昨日又去礼佛了,这会儿没在家,不过老太君这回不会在寺里久留,今日晚些便会回来。
云清晓点点头:“那我回来得也算正好。我哥呢,他这会儿在家吗?”
老管家笑道:“大少爷在的。”
虽然自云清寒承袭爵位后,这府里就是他这个靖安侯当家,但相比“侯爷”这个称呼,府里人还是沿袭往日的“大少爷”。
云清寒此时正在府里的靶场上练箭,云清晓到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大哥用黑布蒙着眼睛、闻风而动地射出正中靶心的一支箭。
云清晓十分捧场地鼓掌:“靖安侯威武!百步穿杨!”
云清寒微微一顿,放下弓的同时摘了眼前的布,看向云清晓的方向,失笑道:“就你嘴贫。这么早就回来了?出去的时候不说起码八月才回吗,前几日你送回来的信里也没说这就回来了。”
云清晓出门游玩,倒也没忘记时不时给家里寄封信。
“信里没写是想给你和祖母一个惊喜,至于我回来得这么早,当然是因为想家了!”云清晓眉眼愉快地走到云清寒面前,把手腕递给他看,“正好,哥,暗器里的银针没有了,你之前也没给我备用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装……”
云清寒脸上的笑意霎时敛了,他皱着眉握住云清晓手腕上的暗器:“怎么回事?出门遇到危险了?”
云清晓叹了声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我见到娘她的师傅了,这位师傅还是祖母的师姐。”
云清寒摘下了暗器检查,闻言眉宇间越发蹙紧:“什么?”
于是兄弟俩坐在靶场里,云清寒一边给云清晓的暗器重新装上银针,一边听云清晓把在秋城外陵江上见到封雁秋的事说了。
云清晓觉得,反正封前辈没有叮嘱他不要跟祖母说见过她的事,那就是不在意的意思。
但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祖母,云清晓还是有些纠结,毕竟祖母年纪大了、据说两年前还大病过一次,怕她受不了刺激……虽然不确定封雁秋老前辈的消息对于祖母而言算不算刺激。
而且除了封雁秋本人的情况之外,还有她说到的有关于云清寒和云清晓的母亲桑榆晚和父亲云振庸生前的那些遭遇……
云清晓索性觉得,先告诉他哥,然后让他哥做主,决定要不要把那些旧事和故人消息告诉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