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郭弘哲一呆,旋即心暖而感动,“母亲不是说家里还有雪莲吗?”
“方大夫说,重瓣的药效比普通雪莲强,既然有好的,为什么要用差的?”纪映茹生性怯弱,平日丝毫不敢忤逆婆婆,于此事却异常勇敢,“总之,信已经送去图宁了,相信嫂子一定会帮我们的!即使惹婆婆不高兴,也不怕,顶多、顶多挨几句骂。”
“无妨,明天告诉母亲是我写的信,她就不会怪你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怕!”
纪映茹擦擦泪,忍不住抱怨:“弘轩到底为什么要养外室?那个花魁,实在太不知羞耻了,怀着私生子,竟敢招摇过市,当街拦截你的马车,她的委屈烦难,应该找弘轩哭去呀,明知拦错了车,还哭哭啼啼,害得你大冬天淋雨,病成这样。”
“四弟玩心重,做事经常不顾后果,依我看,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可惜后悔莫及。但愿他成亲后收一收玩心,踏踏实实过日子。”
郭弘哲抬手,想安抚摸摸妻子的脸,却仓促缩回,唯恐连累她生病。
“我真希望二哥二嫂回家,认真教训、教一教弘轩。”
郭弘哲忍俊不禁,“老四下个月成亲,二哥会尽量咳咳、赶回来的。”
纪映茹气呼呼,恨不能立马看见兄长教训小弟的场面。
一晃眼,小年了。
隆冬腊月,滴水成冰,凛冽狂风席卷鹅毛大雪横扫边塞,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积雪阻路。
礼尚往来,姜玉姝冒雪出城,亲自给图宁卫指挥使送年礼,顺路巡察桑山与蚕室。
桑山脚下,一行人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
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戴着皮手套的指间捏着一支干枯桑枝,审视半晌,失望叹气,凝重说:“这座山上的桑树,全部被冻死了。”
“莫说越冬,还没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就撑不住了。”
“辛辛苦苦一整年,心血白费了。”
春季生机
“唉,怎么就全冻死了呢?”
“桑树啊桑树,在西苍明明能冬枯春荣,略往北挪,在庸州就无法扎根吗?”
雪风如刀,寒冷入骨,风刮在脸上,肌肤生疼。
姜玉姝心疼之余,不由得长吁短叹,口鼻蒙帕,脸上毫无笑意。
“姐姐小心,慢点儿。”外人不方便凑近,只有姜明诚偶尔搀扶一把。他整天待在书房里用功,专程外出透气放松。
“嗯,山路不平坦,你也要当心。”她强打起精神,被凛冽寒风激得鼻腔喉咙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