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
两县各取所需,双方交情颇深,灵埔知县坦率直言,“坦白说,安稳问题是其次,关键是养不起。灵埔的粮食只够自己吃,根本养不活成千上万的难民,委实无力接收太多。还是姜知县有能耐、够胆识,古某自愧不如。”
“哪里?古大人又过奖了。”
姜玉姝唏嘘叹气,“一开始特别艰难,险些撑不住,官府东挪西凑,筹粮供流民垦荒耕种,熬到现在才算周转通了。”
“想想就不容易。”
“幸亏熬过来了。”
暖阳下,灵埔知县瞥了一眼脸颊白里透红的秀美女同僚,关切问:“你已经任满三年了,年年被评为‘称职’,政绩很不错,但尚未听说关于你的调动消息,可否透露一二?”
“调动的消息?不瞒你说,我也不清楚。”
“按照旧例,即使不升,应该也会调往别的地方。”
“调走?”姜玉姝顿时蹙眉,眺望辽阔田野,“唉,我真舍不得离开图宁。不止舍不得,更因为还有许多事没办完。”
“什么事儿?”
“培育作物、督促垦荒等等。”眼下的图宁,离她的设想还很远。
“是吗?”灵埔知县笑眯眯,揶揄道:“郭将军在图宁卫,我还以为你舍不得离开他呢。”
此言一出,尾随的人群乐了,纷纷忍笑。
人之常情,姜玉姝确实有舍不得丈夫的缘故,当众却不肯承认,镇定说:“哈哈,瞧古大人说的!我成亲十几年了,又不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哪儿至于难舍难分?”语毕,她立即打岔,“我刚任满三年,你却是连任满了三年,不知朝廷会怎么安排你?”
灵埔知县敛起笑容,“唉,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以‘灵埔知县’的身份来图宁做客了,朝廷有令,限我于今年六月之前,赴洛水上任。”
“啊?”
姜玉姝下意识问:“上任当什么?”
“同知。”
“哎呀,升官了,恭喜恭喜!”姜玉姝连声道贺,打趣问:“如此好消息,为什么捂到现在才说?莫非古大人怕我们讨喜酒喝?”
其余人一听,霎时七嘴八舌贺喜,附和打趣。
“多谢多谢。”灵埔知县春风满面,拱手回礼,谦虚了一番,旋即愉快说:“上回你们夸灵埔的酒好喝,我这次带了一车来,待会儿,大家一定要痛饮几杯!”
姜玉姝不擅饮酒,应酬时一贯由下属代饮,捧场答:“好!”
此前两月·都城皇宫
由于父亲长寿,太子直到四十三岁才登基,年号永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