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把白行玉倒吊了好久。
古鸿意连忙把他转过来,落到地上,却见他腿慢慢软了,一点点顺着自己的腰腹跪坐下来。
古鸿意慌乱随着他坐下,扶起他的脸颊,他面颊全是不自然的潮红,喘着气咳嗽。
“……抱歉。”古鸿意茫然。
因为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此时心情竟然大好。
衰兰送客手本就是恶人,做恶事心情自然大好。
对,就这样弄坏他,再把他揽过来安抚怀柔。
火海里那种堵塞的心情,竟然忽然开朗了?
白行玉气息紊乱地喘着,蹙眉推开他,自己支着地向后仰去,又被他一把按回来。
古鸿意饶有兴味地看他倚在自己怀里,肩头和睫毛都轻颤。
白行玉塞给他一个纸卷。
古鸿意一指展开那纸卷,仔细读了遍。工期、取货时地,喔,是银汉三的铺子,好昂贵一件货。
落款写着白行玉。
掌心被抓住,“我没有晾你在家里。我还给你买了好东西。”他指一下纸卷。
古鸿意垂眸看他,他正抬眼盯自己。
有些……委屈。瞳孔空空的,在不自觉地张缩,一下一下张缩。
像怕又被古鸿意扔了。
这时候但凡是个有人性的人,都不能忍住不抱他。
古鸿意拼命忍住了。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我算出来了凶卦,又一天见不到你,我……”
“别难受。是我不好……小白……”他语无伦次地哄着。
“说说。”指节敲敲心口。
“嗯?”
“什么凶卦。”
“……你会背叛。”
古鸿意额头狠狠挨了一记暴扣。
白行玉收回手,盯着他,目光幽幽。
白行玉神情淡淡,作了个口型,“就这。”
能请远在天山的公羊弃做个法驱逐一下古鸿意的迷信吗。
还有。“古鸿意,你不是戒酒了么。”
古鸿意愣愣。
求婚的时候,自己亲口承诺的。
“……今天破戒。”
“为何。”
“饮酒,算得准。正如饮酒助我剑快一般。”
白行玉叹气,直摇头。华山论剑时,他那是什么歪歪斜斜的剑法,一点不合矩。
戳戳他的美人尖,“不许。”
“好,以后你监督我。”
关于那个凶卦。
“你别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