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交杯酒时离得很近,耳垂擦过耳垂,他才发现,古鸿意整个人烫的厉害。
睫毛沉沉垂下,却抬起下巴看自己,酝酿着要一口把人吃下似的。
酒气紊乱地呼在耳侧,有些痒。
“我说了不喝!你让公羊弃喝!”“喝就完事了!”醉得意还在孜孜不倦追逐跛子刘,两人在大堂间上蹿下跳,怒喝大骂。
一片混乱中,袖玲珑却看清:
古鸿意抓住白行玉的手臂,将他一条线似的牵起,然后勾住他的腰,强行把他打横抱起。
叮当。
交杯酒的酒盏落了地。
小白很乖,折在怀里,墨发银珠叮当摇晃。他只是愣愣地盯着师弟。
师弟抱着他,转身便要回房,眉宇都拧着,皱眉喘着粗气,有些焦急。
是很焦急。
师弟长腿跨步,这仅仅三五步距离,却忍不住低头,捏起怀中人的后颈,去啄他的唇。
梨花木大门砰一声合上。余音散在喧哗与雪声中。
梨花木大门在吱呀摇晃。
第66章洞房花烛(上)
白行玉扬起脖颈饮下交杯酒时,他们离得很近,几乎耳鬓厮磨,古鸿意听得清楚。
水声淙淙,从唇到喉。
不对。不要。心被拧了一下。
交臂的那一侧,古鸿意蓦然抬眼,怔怔摇了摇头。
下意识地,抽出手臂,随手扔掉酒盏,然后指尖一挥弹掉他手中的酒盏。
不想再看他喝酒。
古鸿意蹙眉。
打横抱起他几乎是刻进骨髓的习惯。
一刹那,天翻地覆,抱他走。走。走……
“呼哈……我眼睛好了,我能保护你……今夜我们洞房花烛,再也没有什么什么月,来欺负你、抢走你,我把他们都杀了……”
气息紊乱地说出这番话时,梨花木大门砰一声合上,他已把白行玉狠狠压在门上。
身下,白行玉抬眼看他,一缕发丝湿了酒水,含在唇侧。
古鸿意不管不顾地把他压在门上,倾轧着吻了上去。
捏着手腕骨节,不知不觉变成十指相扣。
呼吸之间,听见门外觥筹交错,吵吵闹闹。
白行玉稍别过头,错乱喘着气,“师兄师叔都在。”
而且他们俩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跑了。
古鸿意顺从地分开,听他讲完,便松开他的手腕,双手捂住他的耳朵,重新俯身压了上去,辗转吻他。
白行玉瞳孔张大一刹。
“……唔。”
耳朵被古鸿意紧紧捂住,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变得模糊,清楚的只有唇间的涟涟水声。
格外清晰。
天色大雪,云团强势地搅合、吞吐,相互让渡。
大雪簌簌纷飞,雪声压过心跳声,压过脉搏声。
和古鸿意接吻的声响撞在耳朵里,他羞耻地蹙眉,想推开对方,便伸手掐住古鸿意的脖颈,这才得了一瞬间自由,牵出一条细线,下一秒,唇却被更深地压过、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