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两个字,他才恍然,好像没有下次了。
陆离接着傅生的话,埋下头:“以后不会了。”
他在废弃玩具厂出门的时候,看着傅生的身影,明明是阳光高照的刺眼,周围也都是人,他却像掉进黑暗,或者说把自己锁进了黑暗,孤独的与周围都格格不入。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他不该留傅生一个人。
他抱紧了怀中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以后再也不会了。”
古董店的桂花树冒出了一点枝叶,冬天过去,有初春的风吹动树丫,傅生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傅生颦了一下眉,在陆离身上收回手,对着手机里的人道:“醒了?”
陆离垂着眸子看过去,傅生挂了电话快速地说:“蒋文醒了。”
医院里,蒋文半靠在病床上,看着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啧啧两声:“不是,你们看个病人连点水果都不知道带吗?”
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味道。
傅生在蒋文嫌弃的语气中,眼睛终于弯了一下:“我买了你能吃?”
蒋文刚醒,一些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医院医嘱,他只能吃流食。
蒋文瞬间有些牙疼,但话头不能丢,看着傅生开口:“不能吃你就不买了?摆着桌子上我天天看着不行?”
傅生哼了一声:“那买水果的钱在你工资里扣?”
“我才刚醒第一天你这个黑心老板就开始了是吧?陆离,你能不能管管你哥?”
陆离看着房间里的景象,嘴角弧度勾了一下,半晌才道:“管不了。”
蒋文气得差点在床上直接起来。
刚好来换药的护士进来看到这一幕:“18床,你注意点,伤口小心又裂开。”
蒋文呲牙裂嘴道:“裂不开,已经被气开了。”
周颂也得到了蒋文醒的消息,在这时进了门,他手里拿着果篮,看着人:“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看看,看看人家,”蒋文指着他手中水果说了好几次,最后虚心请教道,“周律师,你来得刚好,请问劳动法中对于这种黑心的老板有没有什么处罚的规定?”
周颂笑了。
房间里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团。
傅生看着这一切,眉眼上带上了笑,又有片刻的走神,有时候日子太好了,总会让人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愣神间,有人抓住了他的指尖。
傅生侧首,陆离站在他身边。
他人是冷的,手掌却是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在他指尖传递过来。
傅生弯了一下眼睛,握住了那双手。
蒋文的伤口恢复得很快,只用了一周就差不多出院了。
傅老爷子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非要从北川赶过来,他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傅生很是无奈地说:“您别来了,我带着人回去。”
傅老爷子这才作罢,没忍住又嘱托道:“那你们注意安全。”
傅生嗯了一声,“一定安安全全的到。”
蒋文玩得好吃得好,无聊了还可以去周颂的事务所里听八卦。
他听到电话说说:“我就不回了,你们两个回去吧,记得帮我给傅老爷子问好。”
傅生看着他胸口的伤口刚好,既不适合坐飞机,也不适合长途跋涉,傅生也没有坚持,只和陆离坐飞机回去。
傅老爷子早早地就在机场等着了,看到之后,抓着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才放心。
“你们两个没事吧?”傅老爷子皱着眉,“怎么遇到这事,小蒋呢,他还好吧?”
然后他目光又落在陆离身上,嘴角也绷直:“小陆也是,你怎么能自己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这要是出点意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