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聂思远看着密信中的名字,心里泛起了阵阵寒意。
事情太过顺利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让他知道了真相?
他顺利从大牢中脱身,又顺利潜入这里,怎么就能正好遇到萧扶光的女儿,甚至能查出操纵一切的正是朝廷中的镇国公?
对方心狠手辣算无遗策,最擅阳谋,之前都没露出半点破绽,如今怎么把线索明晃晃地送到了他们面前?
聂思远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看向了毫不意外的江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肆点了点头,这次倒是痛快地承认了。
“因为涉及到朝中高官,所以我一直不想让你和聂家掺和进来,本来想暗中调查清楚再告诉你,正好师父与封琰准备比武,我就想换走剑让师父输掉,反正封琰心思不正也不会下死手,正好让聂家暂避锋芒,没想到”
接下来的话就算他不说,聂思远也能猜得到。
如果只是换剑,他不会死,但江肆没想到沈家的老东西给他下了药,甚至连封琰也因之前的偷袭而失控,一环扣一环,这才彻底断了他的生路。
“师父走了后我本来想直接去刺杀他,于是蛰伏在沈家想要追查对方身份,刚查到线索,就听说封琰要与你成婚。”
聂思远愕然,没想到江肆那么早就知道了一切,却什么都没告诉他。
提到之前的婚事,江肆的眼中闪过几分黯然,其实从聂思远一动手,他就立刻怀疑对方身份,但当时宾客众多,一定有何大人安插的眼线,他根本不能相认。
在那些人眼里,聂家小家主已经死了,这就是最好的保护,至于其中的委屈,他愿意承受,也不想解释,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师父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解释。
本来就是他间接造成了聂思远的死,所以这份罪孽他背的不冤。
只是没想到后来聂家还是被何大人给盯上了,不仅如此,聂思远和封琰一路南下,全在对方算计当中,他只能选择继续隐瞒。
江肆吸了吸气,声音有点闷:“我坏了两次事,他们现在也产生了怀疑,这次让我来海鬼坊就是试探,因此我必须杀了张海鬼,也是在小奚那里得知是刺史杀的萧扶光,本以为今天能找到关键证据,可是这些书信根本不够。”
不过是对付几个江湖势力,其中还有不少是为非作歹的凶徒,就算把这些书信交上去,也没法给何魁定罪,弄不好还要被他反咬一口。
“小奚?”
聂思远脸色渐渐苍白起来,那个戏精,根本就是个无关重要的小角色,也从没离开过赌坊,他怎么会知道萧扶光是被刺史杀的?
是有人故意告诉了小奚这件事,为的就是让江肆知道,也就是让他和封琰知道!
不好,是陷阱!
当聂思远猛地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异变突发。
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口哨声,随即一股冰冷的气息骤然出现在房顶之上,哪怕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让他寒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