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张钦年,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男孩,但是我觉得我和他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陈吹眠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委屈,但更多的是如潮水般涌来的难过。“我太普通了,他优点太多了。他看不到我。我知道他一定……一定不会喜欢我。但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我告诉他我喜欢他,希望他能知道自己很好。我想追上他,让他有一天可以看到我,但是好难。真的好难”陈吹眠说出最后一句已经带着哭腔。张钦年想说什么,但话卡住喉咙,想吐又吐不出来。看着陈吹眠周围包裹的悲伤,也很难过。她也会这么难过吗?他根本没有这么好,哪里值得她这样。张钦年还是没忍住,走上去,抱住陈吹眠,轻轻拍着她的背。“是他没有福气。”“张钦年你个坏蛋”他不抱还好,他一抱,陈吹眠眼泪像拔了塞,大粒大粒往外流。“别哭了,还要找东西,眼睛哭痛了,就不好了。”广播一响,陈吹眠就立马收住情绪。“大家好,没错,又是我,第二轮游戏,需要大家前往操场。每一组需要两人三足跑完八百只有前三组能获胜进入决赛,剩下的组自动判定死亡。”“张钦年,我跑步很慢。会拖你后腿”。女孩脸上写满了担忧。“没事,输了就输了。你忘了我们有一张免死卡。”张钦年没看到过这点。“可是上面写着只能救一个人。”“没事,我们不会输的。”“陈吹眠,相信我。”张钦年想,那就留下一下美好的回忆吧,尽管是梦,反正是梦。让梦里的她高兴一点吧。以后也没有机会了。他握住陈吹眠的手。她应该会开心吧。发令枪一响,就有几组摔在了。其中就有张钦年和陈吹眠。“我喊口号,一二一,一是你的左脚二是你的右脚。”“对不起,我迈太小了。”“我疏忽了”,张钦年扶起她,“来吧,继续,你按自己自己的步子来,我配合你”陆陆续续一直有人在摔跤,他们第一圈结束的时候已经追到第五了。突然陈吹眠被人绊了一跤。张钦年和陈吹眠绑在一起的脚也绊在一起。张钦年的手臂垫在陈吹眠身下。一把把她撑起来。“别急,没事,还有两圈”陈吹眠瞟到他满手掌被橡胶跑道的颗粒印出的红印,生气地瞪了前面一组,牵住他的手。“加油,我们一定会超过他们。”看着陈吹眠坚定的眼神,握紧拳头的左手,张钦年点点头。两个人稳扎稳打,到了第三圈,离终点还有五十米被两组后面的人抓住手臂向后拽倒。陈吹眠简直要被这几组的不道德气死了。这里到底有多少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她感觉自己气的快要喷火了。突然头上感觉到异样的触感。张钦年摸了她的头,陈吹眠傻住了。“开心点,生气不值得。”这只是个梦。之前没见过淘汰,她不知道原来这么恐怖。是把人推到一个伸不见指黑洞里。她结束后立马跑过去把免死卡交给了裁判。“张钦年,你要连我那份也赢过来。”她不想自己害怕了不敢跳了,到张钦年身边,亲了他一下,就冲进黑洞。梦也该结束了。脸颊上的柔软湿润的触感延迟了消失,深刻地留下透明的痕迹,钻入皮肤。张钦年最后一关胜利了,这是她交给他的任务。没有欣喜,梦里的世界很空很大,所有负面情绪都被无限放大。没有她,在这的每一分钟都像是苦行。孤独在寒风中肆意横行,在心上戳了无数个小小的洞,温度一点一点从小洞流走。这个张钦年是属于你的,陈吹眠。他闭上眼,不再看这个灰暗的梦境。值周赶巧,刚好遇上四班值周了。表上陈吹眠在高班。中午她偷偷找王芹交换了一下,换到了高三四班,顺便包揽了王芹高三卫生检查的活。中午午觉时间结束,她拿着还没背完的历史选修六和记录表匆匆踩着铃声,跑到对面高三楼。年级组长的奇怪规定,要在眼保健操五分钟前到,把没醒的同学叫醒,眼保健操第四节完全结束,班主任来了,才能走。她在走廊上四班门口站着,有些胆怯,不敢进去。教室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她和五班门口的王芹对视一眼,两人同样的窘迫可怜。门口进进出出的同学都会扫她一眼。陈吹眠实在不好意思,干脆趴在外侧的围栏上继续背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