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讨厌我吗?”楚昼忽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了出去,恍惚。
“你做得不对。你私自调查我,蓄意接近我,甚至还利用了真心对你的萌萌,你要记得向她道歉。”白露轻声说,“但是我的的确确不讨厌你。”
她明白那种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心情,她感同身受。
楚昼看着她的脸,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笑了:“姐姐,坦白说,我刚刚又想把你关起来了。”
“啊?”
“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楚昼凑过去亲她的鼻尖,“姐姐我好爱你呀。”
这爱不是因眉目笑语而仅持续十九天的热症。他的心曾是一片落败的花园,直到他闻到隐秘的花香,失明的人听到了乐音,于是天穹、宫殿、江河、天使都纷至沓来,楚昼睁开了眼,从漫长而折磨的伪装与清醒梦中醒来,看到那朵漂亮的玫瑰、那只纯洁的小雀。他的心好像变得轻快。扔掉那一层层蛇蜕般的束衣,抛弃过去,也不再想将来。像是洗净一身污浊,此刻你就是你,我也只是我。
他渴望了很久的那个人,伸出手拨开层层伪装,拥抱了他。
“我是个很恶劣的人。”楚昼前所未有的轻松,对她微微笑着,“我善妒、幼稚、任性、理想化、善于伪装又喜欢玩弄人心,也许我也只有‘爱你’这一点好。即使如此,姐姐,我也不想再为了追求你而做任何欺骗了,以后我给你的只会是真心。”
她听了这番话,也笑起来:“小昼,我为你开心。”
楚昼低下头吻她,两个人在床上滚做一团。可他很神奇地并没有任何想与她做爱的想法。他一开始爱慕的就是她的灵魂,也许肉体上对占有她的渴望只是惶恐的产物。曾经他渴望着她成为自己的救世主、自己的阿芙洛狄忒,但现在,那些轻飘飘的、不切实际的情感像是降落下来的蒲公英,他知道自己恋慕的就是这个怀中的人。爱她的缺点、爱她的不够好、爱她的残缺。
吻盛开在唇间,像一朵朵的春天原野里的小花,繁密而美好。
“爱你。”少年柔软的嘴唇在她的额头吻了又吻,他眼波温柔似水,“好爱你。”
和楚昼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他把白露约到了市郊某处。
八十五种花陈列在湿而暖的温室里,隐秘的情事在一场浪漫的告白后顺其自然地发生。他身下宛如百合雄蕊的东西挺进她隐秘的花房,汗浸透了两个人的衣服,在交合处汇集成泉溪。
楚昼温雅的脸颊上爬上了绯色,他看着身下吊床里浑身都是各种花瓣的白露,用指尖抹去她眼睫上的水珠:“姐姐我果然还是凡夫俗子,会对你有这种欲望。啊不要吸我呀?”
“小昼、小昼——”
白露的身子都软成一滩水,偏偏那个坏心眼的人还在一边晃动吊床一边问:“下一朵姐姐想要什么花?桔梗,怎么样?”
他伸手去取下一枝蓝色的桔梗,沾着水珠的浅色花瓣划过她的皮肤,如同沾湿润的羽毛般纤柔的触感激起她一阵阵敏感的战栗。白露被酥麻感折磨到抽噎,眯起眼睛弓弯了腰:“嗯——小昼,痒”
楚昼把那朵花放在吊床上,好心情地吻她:“姐姐这样也看得我心好痒,好想把你弄坏哦。”
白露坐在吊床上,敞开着大腿被他抱在怀里。楚昼低下头,目光短暂在她沾着玫瑰花瓣的乳房上停留了一下,随后看到自己着水光的性器随着吊床的晃动被她穴口一点点吃进去,发出淫靡的水声。
“姐姐,你这里怎么这么紧,水这么多?”乐于看薄脸皮的白露羞红了脸的样子,少年扯了扯她的乳尖,“像小淫魔一样。你想不想把我的精液榨干?”
白露意识模糊,腿夹着他的腰,口齿不清地说“不是的”,穴口却诚实地又吃下去一点。
楚昼抱着她的腰捣得又深又重,随手又摘了一枝花——淡紫色的花朵在微弯的枝条上开放着。
“勿忘我嗯”
他动作轻柔地将那朵花别到她发间。
“姐姐,你不选我的话也不许忘记我。”楚昼的指腹捏着她的耳垂,湿气在他们的身体上凝结成小小的水珠,“不然我就要挤掉你的正牌男友,小三上位了哦?”
她的眼睛盛着明晃晃的笑意:“不会忘记你的,楚昼。”
他们有许许多多相近的爱好,相似的想法。阅读到的文字如琥珀色的酒液,这位心灵相通的挚友就是承接它的金杯。曾在梧桐叶的绿荫里分享阿多尼斯的诗歌,在流动的秋日白云下谈论莎士比亚的戏剧,交换过的《德米安》译本里还留着彼此的书签——这些像是散步在春日的山峦花庭一般愉快的日子她永远不会忘记。
水仍在不停滴下。他们都笑着亲吻彼此。
【明亮的日子,美丽的国度,并不遥远。不过我已经拥有了你的爱情,你的存在,不,这片土地并不荒芜。】
【虚伪之爱的另一种形式可以称为伤感的爱。其本质在于:只在想入非非中体验爱情,而不是在与一个具体的人的现实存在中体验爱情。
——《爱的艺术》】
【不管是通过他人虚构的经历而替代性地分享爱,还是把爱从现在转移到过去或将来,这种抽象的、疏离的爱都是精神上的鸦片,不过是为了减轻现实生活的痛苦,缓解个人的孤寂和分离感罢了。
——《爱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