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有些苍白。
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唇一开一合的,露出?洁白的牙齿,还有那总找不见踪迹的舌头。
她看到了他唇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弹跳了一下的东西,忽然?对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她将他拽得近了些,他胸前的那块衣料都已?经?皱得不能看了。
她踮起脚尖,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唇,手攀上他的肩,侧着头往前去凑。
他自然?知道,她这又是在索吻了,为何?不应呢?
他把住她的后脑勺,那满翠绢花硌着他的手心,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侧边一带,两人躲入了一道柱子后面。
他便俯身去吻,那些油润胭脂沾了他满嘴,那浓烈的脂粉气灌进他的鼻腔,他却浑然?不觉。
陶采薇的喘气声渐沉,她的手撑在他的肩上,整个人无力向前倒去。
崔鸿雪被抵在墙上做支撑,两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持住。
她张开嘴,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只柔嫩嫩的粉舌。
崔鸿雪的嘴唇很容易就被撬开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她,她的眼睛闭着,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在下眼睑上,她天生便有万种?情思堆在眼角。
他闭上眼,重重的呼气,张开唇,令她找到了自己舌尖,便如此缠绕起来?。
气息交叠,二人皆是心跳如擂鼓,两颗心凑得进极了。
他松开她时,擦了擦她唇角溢出?来?的胭脂。
“这是哪家口脂?这么……香甜。”
陶采薇微腮带努,瞪了他一眼:“是什么香甜?你再说一遍。”
崔鸿雪埋头看她,思绪发?散道:“书上说脂粉二物,都是极趋炎附势的。”
陶采薇双手拧着他腰间的衣襟:“这话听着倒是有意?思,是何?意??”
他定定看着她:“脂粉二物,美人用?了会越发?增添自身的美色,而丑人用?了只会更?丑。绝代佳人只需微施粉泽,略染红唇,便可增添娇媚之感,至于丑人嘛,涂脂抹粉非但不会曾其艳,反倒会放大其丑。”
陶采薇思索了半晌,觉得却有其理,又道:“那你说我是绝代佳人还是丑人?”
崔鸿雪哼笑了两声,绕过她抬步朝前走了:“你说呢?”
都说云华公主容貌冠绝京城,他每次见了只觉那脂粉气熏人,众人皆道,他天生就是厌恶脂粉的。
如今才知,这女子脂粉是何?等妙物。
她唇上的艳丽口脂愈发?显得她灿然?可爱,面上敷粉而粉不上面,正是书上所说的,远观近视,无不宜矣。
“喂!你别走啊,崔波你等等我。”
她提着裙子小跑上去,跳着攀上他的肩,两手搂住他的脖子,一直往上蹦。
他拍了拍她的手:“小声点,你难道想被周围人看见不成。”
陶采薇松开他的脖子,与他并列走着,咳了两声道:“那个,我先通知你一下啊,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及笄了,你先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话一说完,她先一步跑了回去,这话怎好叫她当面跟他说,具体事宜还得请母亲前去商量才行?。
府里那位厨娘的侄子,就这么死在了某个夜晚的巷子里。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此事除了捏着鼻子认了以?外,别无他法。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人才刚刚被捞出?来?,名不正言不顺的,官府不会再管。
没过两日,那厨娘辞了在陶府的差事,谁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
“小人在此谢过陶二小姐了,二小姐大恩,小人无以?为报。”
如今正匍匐在地上跪拜陶采薇的,正是那位卖菜的农女。
她怕此人遭受那家的报复,特地?把人叫到了跟前来?。
崔波递了刚放凉的云雾茶过来?给她,她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口感温度皆宜,嘴角微微咧开笑,眼睛瞥了一眼崔波,狡黠灵动,似乎在说:就你最乖。
放下茶盏,她正视那农女道:“我叫你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一下,那人死了,他家里人可能会以?为是你的报复,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是避开点,旁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