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躲到了一旁,那人是?冲着他来?的。
这场过招越打越不?对劲,崔鸿雪逐渐从里面辨认出那些?熟悉的招式,这人的招式可真是?快刀斩乱麻。
又恰恰全在他的抵御范围内,他真的研究了很多年。
那人毕竟老了,从皇帝登记时,他就在他身边做暗
卫。
四年前崔鸿雪中了药,四年后的他打不?过崔鸿雪。
他认输,只不?过在被对方最后一剑剑指咽喉时,他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他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崔鸿雪!”
他明明记得,四年前自己亲手将这人斩于刀下。
因此后来?的那些?传言,他从来?没有信过,更不?必去挖崔家的坟,他亲眼看见崔鸿雪死了的,一剑穿心。
看到面前这张脸,往事浮上心头,崔鸿雪认得他的招式,更认得这张脸,就是?他杀了自己满门。
滔天恨意突然涌入眼眸,他的剑要直接贯穿他的咽喉。
庄时上来?拉住了他:“先别杀他,崔鸿雪,先把?要问的问清楚。”
崔鸿雪冷冷盯着他,一时间涌入大脑的有太多事情,他的头快炸了,自己家的事情毫无疑问写着一个极大的“冤”字,纵然祖父已?经告知过他,参与权利争斗本身就有代价,可他现?在还是?血红着双目,想要问一句:“为什么?”
底下那人显然也十分好奇,也想问一句:“为什么?”
但他的使命已?经终结,对不?起了,皇上。
崔鸿雪还没来?得急伸手?阻止,那人已?经吞药而?亡。
庄时哀叹了一声:“到底是?谁要杀我!”
一转头,对上了崔鸿雪冷冷凝视的目光,他的剑转向了他。
庄时举起双手?,不?明所以。
“庄时,别等了,现?在就进京去坐你的皇位,在那之前,”崔鸿雪将剑丢进庄时的怀里,“亲手?杀了皇帝。”
庄时抱住他扔来?的剑,仍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到万不?得已?,走不?得这一步吧。”
倒不?是?因为他对他爹有多少感情,纯粹是?想尽量挣一个名?正言顺的正经皇位到手?上。
崔鸿雪挑眉看他:“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崔家已?经承受了权利争斗的代价,那就得做点名?副其实的事情,弑君、篡改圣旨,没什么不?能做的,事成之后,满朝文武但凡有一人不?承认你的帝位,我就让他死。”
庄时被他这一番话惊得浑身?一震,提起了手?中的剑,凝视着他:“崔鸿雪,你告诉我,地上这个死人是?皇上派来?的,对不?对?”
他转过身?,庄坚的头还悬在城门上,是?崔鸿雪亲手?斩杀的,那么还剩下的那个,他们?共同的仇人,也该交给他来?做。
率兵进入城门时,百姓都纷纷为他们?让路,这一趟倒不?像是?去弑君的,倒像是?凯旋而?归。
当他们?进入宫门以后,外面的百姓一边为他们?庆祝扫清叛乱凯旋而?归,宫门里一边血流成河。
凡是?没对庄时下跪称吾皇的,杀无?赦。
待庄时走进金明殿时,皇帝的胸口上早已?插上了一把?刀。
就在一个时辰前,五皇子独自一人守着皇帝,他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也早已?明白,自己的父皇,心中只有大哥,谁也没有。
就是?拖到死,父皇也不?会把?这个皇位给他。
直到龙床上那只浑噩噩的眼,缓缓转向了他,五皇子浑身?上下不?知充满了什么样的劲儿,他拿起大伴藏在父皇枕头底下的刀,顶着那道毒蛇一般的目光,狠狠刺了下去。
庄时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朝崔鸿雪耸了耸肩:“看来?有人帮咱们?报仇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直到那个哆哆嗦嗦抱着一本自己仿造的圣旨,说父皇已?经传位给他的五弟出来?时,庄时才彻底笑出了声。
这下好了,连背罪名?的人都有了。
“五弟,你说父皇传位给你了,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父皇胸口上插着的那把?刀是?谁干的。”
庄时顶着扫清叛党的名?头,干脆扫个彻底,原来?叛党还不?只一家,五弟也是?糊涂了,好端端的造什么反呢。
有崔鸿雪在身?侧,庄时的一切行为都能被包装成最名?正言顺,无?人能指责他一句“得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