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龚屿汐明显不信,任苒咂摸出几分不对来:“你干吗……一直问我跟他的关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冷不防被任苒反将一军,龚屿汐当场就结巴了:“我、我、我……”“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个所以然来。龚屿汐总算是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他恐怕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和那些被他抓获的犯罪分子一样,当着对方的面绞尽脑汁地想借口。突然,任苒凑近了看着他:“龚警官,你如此手足无措,很难让人不想歪啊。”龚屿汐正要外强中干、声色内荏地问她想歪什么,她优哉游哉地补充道:“你就不怕我以为你喜欢我吗?”轰—好像有两道惊雷,在龚屿汐的耳边炸响,炸得他七荤八素,顿时找不着北,心里翻来覆去就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她发现了,她发现自己喜欢她了。玫瑰玫瑰我爱你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和这些日子跟任苒的相处,她一定会借此机会来取笑自己的。完了完了,他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啊!龚屿汐后悔不已,恨不得穿越到三分钟之前,狠狠地扇自己两个耳光,提醒他,面前这个女人心思剔透,不能掉以轻心。任苒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龚屿汐的回答,她面露疑惑:“不是吧龚警官,这样的玩笑你都开—”话音未落,嘴上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任苒一瞬间,全身都僵硬了。她没有弄懂龚屿汐为什么会突然吻她,这是恼羞成怒的新型表达方式吗?至于龚屿汐,在触碰到任苒嘴唇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前一秒,他一定抽死自己也不会冲动之下就亲上去。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就是想亲她,想亲就亲了。龚警官是个实在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没顾及对方的感受。任苒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啊,自己这么冒犯她,不得被她骂死!完了完了。龚屿汐都准备好被任苒推开,再给他一个大耳刮子。谁知等了半晌,对方都没有反应。面前女子的嘴唇如此柔软,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龚屿汐把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眼睛一闭,伸手揽住任苒的腰,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打算加深那个吻。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犬吠声响彻整个山间,仔细听起来还有那么点喜气洋洋的味道。“汪汪汪!汪汪汪!”种—花—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龚屿汐刚刚反应过来,肩膀上一重,猛地被推开。任苒双颊飞红地坐在那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既然事情都做了,他那点狼子野心在任苒面前也瞒不下去了,龚屿汐打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正好问问任苒的意愿,既然她坚称跟她资助人没什么,那就问问她,想不想跟自己有什么。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冷不丁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车窗外蹿了进来,准确无误地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怀里。任苒被吓了一跳:“啊!”可始作俑者丝毫不觉得,转过头来冲着龚屿汐甜甜一笑:“嗷呜。”龚屿汐顿时黑了脸。很好,明天吃狗肉,正好加餐了。看到龚屿汐阴恻恻的眼神,种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跟龚屿汐拉开了距离。原本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龚屿汐有心表白,却也无力回天。但他还打算挽救一下:“你说—”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等等我呀……种花,你别跑那么快……”龚屿汐脸更黑了。他可能跟卢飞宇八字犯冲。龚屿汐抿唇片刻,控制住自己体内想冲出去把对方就地正法的冲动,卢飞宇已经来到了龚屿汐的车前。只见他气喘吁吁地用双手撑住腿:“龚屿汐啊,你不知道你家狗子多能跑。这些日子训练还算是小有成效,你看它……”好嘛,龚屿汐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种花会出现在这儿了。他轻轻磨了磨后槽牙,打算抽个时间搞死卢飞宇。警犬队。卢飞宇围着龚屿汐团团转:“怎么了,你跟我说究竟怎么了嘛?自从那天晚上我把种花给你送回来之后,你对我就一直不冷不热的,难不成我还给你把狗送错了?”龚屿汐不想理他,牵着种花打算离开,谁知卢飞宇根本不给他机会。见他要走,卢飞宇连忙跟上,喋喋不休地说道:“问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说,难不成我好心好意帮你把狗送回来,反而做错了?龚屿汐我跟你说,做人不能这样。我这不是看你太忙了,唯恐你把种花和沾沾给忘记,专程给你送过去,你怎么能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