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那原本喧闹热烈的气氛,此刻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下帷幕般,已渐渐走向了尾声。在那灯火阑珊的光影交错之中,魏隆这位历经沧桑的年迈帝王,平日里那威严的面庞此时却尽显疲惫之色,他那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终是抵不过这漫长宴会所带来的喧嚣与热闹的消耗,不得不无奈地做出了先行返回寝宫休息的决定。柔贵妃一直以来都以温婉贤淑形象示人,既然深受帝王宠爱自然眼见地早已察觉到了魏隆的疲惫与不适,她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眸中闪烁着关切之情,决定先陪着他回去休息。他们一走,言皇后也不肯多待,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气与豁达。她将接下来主持的任务托付给了九皇子魏鸿。朝中重臣们也纷纷找借口告退。魏显也带着哥哥魏舒先行告退。宴会现场只剩下几位皇子以及手握重权的魏染。凤芷恬耐着性子继续留在宴会上,毕竟还有一出好戏没看呢,魏染也不会给她先走。魏染静静地坐在原位,没有急于离开。魏鸿虽然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但好歹是重臣,也不能不招待好。得罪不得,也忽视不得。于是魏鸿手持精致的酒杯,缓缓走向魏染,脸上挂着看似真诚实则暗藏讨好的笑容:“丞相出使凤鳞国归来,实在是辛苦了,本王特地前来敬丞相一杯,以示敬意。”魏染轻轻挑了挑眉,似乎对魏鸿的这番话有所触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殿下为这场宴会费尽心思,辛劳之处,臣亦感同身受。这杯酒,应当是臣敬殿下才是。”“丞相这番谬赞着实让本王受之有愧呀,实乃五姐姐她极为得力,凭借着她的聪慧与周全,才将这宴会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一帆风顺呢。”“臣心中却觉得那九皇子着实更具非凡的才能呢,只不过您那心思之深沉,确实不得不令人深深折服与钦佩。”此话一出,便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在场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都想要探究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那魏鸿听闻此言后,眼中猛地闪过一抹极其不易察觉的阴霾之色,很明显是被魏染这般言语给成功激怒到了,顿时感觉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下不来台,急忙反驳道:“丞相您此言可就差矣,本王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去做些事情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辛苦之说呢?反而是丞相您,常年出使在外,定然经历了诸多的艰难险阻与艰辛磨难。只是,丞相方才所说之话,本王听来却是有些稀里糊涂,好似话中暗藏玄机,别有一番意味在其中呢。”而此时,魏染的目光渐渐变得愈发深邃起来,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整个偌大的大殿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像是被凝固住了般,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今日的确并非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最为恰当的时机,不如改日之时,臣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访那九皇子的府邸,到时候我们再慢慢详细交谈也不迟,在此之前,殿下还是莫要再提及这些敏感之事了吧。”说罢,他微微颔首,便不再多言,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猜测。魏鸿似乎被魏染的态度激怒,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意:“丞相有何不能直言的?本王行事光明磊落,有何惧人言?丞相但说无妨,不必在此拐弯抹角。”魏染微微一笑,似乎对魏鸿的反应早有预料,他轻轻招手,示意一旁侍立的宫婢:“把本相为九皇子准备的礼物呈上来。”宫婢应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长约一臂的红木金宝箱,箱子上镶嵌着金银珠宝,熠熠生辉,仅从外观便可知其价值连城,里面所藏之物更是令人遐想连篇。在场的皇子、宫婢们无不屏息以待,想要一睹这神秘礼物的真容。当箱子被缓缓打开时,一股寒气逼人,原来箱内竟是用冰块冷藏,以保持某种特殊状态的物品。然而,当魏鸿满怀期待地打开箱子,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恐万分,一声尖叫后,箱子被猛然丢落在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中滚落,瞬间,宴会现场尖叫声四起,所有人的醉意与困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一扫而空。“丞相……这……这是何意?”魏鸿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颤抖。魏染面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殿下莫急,且听臣慢慢道来。臣等一行在进入上元国边境时,不幸遭遇袭击,此事殿下可知?”魏鸿故作惊讶:“竟有此事?本王实不知晓。丞相武功高强,乃是我上元国的佼佼者,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敢对丞相下手?”魏染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这便是殿下有所不知了,袭击者乃是一群经过精心训练的死士。”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既是死士,自然有其规矩,活捉的几个皆不肯透露幕后主使,死的死,伤的伤,线索中断。”魏鸿心中一紧,面上却故作镇定:“以丞相的手段,难道也无法从他们口中问出真相?”魏染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瞒殿下,酷刑之下,终有一人吐露了实情,虽不能完全确信,但在重刑之下,其言应有几分可信。”魏鸿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隐约感到,那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刺客究竟说了什么?”魏染缓缓吐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魏鸿的心上:“刺客说,他们是九皇子您的死士。”“这!这!这不可能!这是赤裸裸的诬陷!丞相,您要相信本王,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啊!本王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谁,是谁要离间本王与丞相。是谁!”魏鸿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锐,整个大殿内回荡着他的辩解声,但此刻,那血淋淋的事实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质女一身反骨,大王偏要独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