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贺威的人我不要。”“小玉,我可不会乱给你介绍人,要不你听听他的经历,再决定用不用他。”林原生劝道。林原生知道她和贺家的恩怨,想必不会故意找个人坑他,这么多人不找,非找贺大年过来,应该不是随便找的。想到这里,她脸色缓了缓,看向贺大年,“那就说说看。”“谢谢苏姑娘给我这个机会。”贺大年笑了笑,把自己的事情给说了。原来,他也不算一直给贺威做事,早些年是在县里给酒楼当管事的,后来他老娘思乡心切,非要回乡养老,因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要侍奉膝下,这便带着老娘回青阳湖镇。刚好安宁堂招掌柜,他就去应聘了,贺威看上他的办事能力,录用了他,又因表现出色,被调去天盛当管事。他管着后厨,贺威和掌柜让大厨添加罂粟壳粉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他不同意这件事,就去找贺威说了,贺威一意孤行,他不敢呆下去,索性请辞。但以贺威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放过知道他底细的人,虽然答应让他离开,暗地里却放出风声,说他手脚不干净,中饱私囊,贪了不知道多少钱财。在小地方做事,名声是最重要的,名声坏了,谁敢用你呀。哪怕有人不信谣言,也不敢招他,天盛恶名在外,要是引起贺威注意,用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他离开天盛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事做,以他的能力,不是不能做小生意,但怕贺威报复,迟迟没有动手。直到天盛被人查封,贺威被关进大牢,他才松了一口气。正想走动走动,林原生就找来了,一听说是苏含玉找人,他立刻应了下来。虽然苏含玉年纪比他女儿大不了几岁,但在他印象里,这是个极有能耐的姑娘,不仅手艺好,胆量也高,和天盛作对一点都不害怕,他自愧弗如。有那么好的厨艺,酒楼肯定客如云来,他便是冲着这一点,才想跟着她干的。“原来是这样。”苏含玉有点唏嘘,倒是没看出来,贺大年还有这份骨气,如此说来,这人虽然有点奸诈,还没坏到骨子里,和贺威不是一路人。“正是,”林原生道,“他人还过得去,本事也不错,镇上找不出几个像他这般能耐的,你要是不愿意用他,只能去华盛挖人了。”华盛的人肯定不是那么好挖的,人家是经营多年的大酒楼,她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便是开高价,人家也未必愿意。不管什么时代,人才都是第一生产要素啊。苏含玉对贺大年还算满意,但没有立刻定下来,说是要考虑一二天,林原生和贺大年离开后,她让十六十七查了一下。倒不是信不过林原生,而是怕有些事情他未必清楚,万一贺大年离开天盛另有原因呢?即便在现代,就算是熟人推荐,招聘高管也要做一番背景调查,尽可能规避风险。好在十六十七查出来的和贺大年说的没有出入,她便录用了贺大年,又另外招了一个账房和两个管事,那两个管事虽然名气和能力比不上贺大年,不过也能独当一面。接下来便把招募厨子帮工店小二,到各地挑选食材,以及店里装修的事情都交给他们去办了。店面新招牌和菜单是她亲自设计的,前世学的专业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连见多识广的林原生都夸她设计得好,比县里的酒楼还要好。她嘚瑟了一下,好歹她也学了四年嘛。花了一个多月筹备,在年前总算一切准备妥当,开张时间定在年二十六。年二十四她就让店小二在镇上派起了传单。派单对象当然是刚从各大酒楼吃完饭出来的老爷少爷们。华盛的张掌柜留意到她这波操作,特地跑过来跟她打招呼,“小玉啊,你这酒楼一开,我们都得讨饭去了。”“您说的哪里话,我们这后天有没有客人上门吃饭还说不定呢。”苏含玉谦虚道。“怎么可能没人上门,林大少爷肯定带人过来捧场,吃惯了你的手艺他们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酒楼的菜。”“我又不下厨。”“你不下厨?”张掌柜有点惊讶,“那你请了哪个大厨?”他似乎没收到镇上有大厨跳槽的风声,还以为是苏含玉亲自当大厨呢。“我们店里没有大厨。”苏含玉回道,“都是一般的厨子。”“真的?”张掌柜半信半疑,没有大厨开什么酒楼,该不会怕他撬墙角,所以不肯说吧,果然成了对家就没那么坦诚了。“真没有。”苏含玉笑了笑,“我这店招还没挂上去,您大概不清楚,我们店只卖烤鱼,不像你们华盛,有很多大菜,必须要有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