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颅骨放歌,孤男寡尸。
要素过多,戚月白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先害怕哪个。
但仔细一想,他现在好像也是个尸体,还是个某本尸体。
吆西,人中痒痒滴。
……好像真的有点痒?
戚月白伸手探了下自己的鼻息,感受到温热后,又抬手抚向心脏。
掌心触感柔软,白皙肌肤下是炽热跳动着的心脏,血液滚烫,一切都与活人无异。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温热的额头上,满脸不可思议。
这算什么?死人微活?
戚月白心情复杂的看向地上躺着的尸体,脑子里那点初见凶杀案的无措荡然无存。
不速之客是个中年男性,三四十岁,体格健壮,职业拳击手起步的那种,手里还攥着一把只剩一半的器械,大概是手枪,五官是欧洲人,死状安宁,乍一看像睡着了,如果只看上身的话。
从肚脐以下,腰腹部及双腿,像是被大型野兽一口咬断似的,尽数消失。
最离奇的是一点血都没有,如果不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干瘪的肌肉组织,说这是个人偶模型也没人怀疑。
厨房,半截尸体,和疑似汉尼拔的死鬼他。
戚月白挺无助的。
他努力回忆了半天,才终于在原身记忆中找到这张脸的痕迹。
是早晨的事。
原身上学的路上被这人拽到小巷里,强压着喂了颗一看就很毒的药丸,但原身没报警也没去医院,甚至没喝口水顺顺,就这么一脸颓然的去了教室,在课堂毒发身亡,然后就是他穿来了。
戚月白松了口气。
不是他吃的,那就好。
毕竟他是想考回家,不是让人铐回家。
那么问题又来了,原身中了毒不去洗胃也不报警,显然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自己惹不起的,放任自然的举措明显有些绝望到自暴自弃的意思,而且,是谁给原身报的仇?
怎么杀完人不带走,还留半拉呢。
戚月白烦躁的抓抓头发,踩着脑袋里越唱越欢快,越听越顺耳的歌的节拍盯着尸体发愁。
不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报警吗?
他隔着裤子摸了摸兜里的翻盖手机,想起以前朋友讲的日本警察的笑话。
【别管凶手是不是他,你就说结没结案吧。end】
“……”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戚月白扫了眼厨房陈设,将视线定格在高压锅上,然后马上否定。
不行,他以后可能还要用这个厨房做饭呢,剁骨头也费劲。
去别的房间找找办法吧。
比如,上网查一下,再或者,找个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