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然默了默,最终沉声道:
“没什么。”
池峋见李鹤然不愿说,便不再追问。
“阿然,你们这节课做专项训练吗?怎么以前没在操场上看到过你?”
“原本不是。体育概论老师和专项训练的老师互调了课。”
“这样啊。”池峋有点遗憾,如果李鹤然的专项训练课和自己的体育课排到一起,就能在李鹤然身边多待一节课的时间,“我也是来拿器材的,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去。”
“池峋,你先别去!”李鹤然不由得大声阻止。
“为什么?”
“门好像……推不开。”李鹤然编了个蹩脚的理由。
“那个门是有点轴,得用力推才行。”池峋说完便往楼梯的方向走。
为控制好接下来的局面,李鹤然只好跟上去。
有一会儿时间了,官锦和陆暄应该走了吧?会不会还在……那个?
李鹤然打定主意,如果门还关着,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走池峋,如果门开着,他就和池峋进去拿器材。
待走近器材室,李鹤然发现器材室的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门开着,刚才谁来过了吧。”池峋一边推测一边迈步进去,“咦,这架子怎么倒了?”
李鹤然望着打横倒在地上的架子发愣,刚刚陆暄就是下身软塌塌地靠在这架子上。
池峋进到更里面去找棒球。因为以前没拿过棒球这种体育用品,他不太清楚棒球具体存放的位置,各个架子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他回身走出来,准备问问李鹤然清不清楚棒球放哪。
李鹤然正站在倒掉的架子前,他弯下腰,双手抓住架子上的两根支撑杆,打算把架子扶起来。
“阿然,你知不知道……”池峋向李鹤然走过去,没提防一颗散落在地上的棒球,脚踩上去打了个滑,整个人往李鹤然背上扑过去。
池峋紧急制动,双手顺势抓住架子上的支撑杆,用力撑着,手掌刮滑了一段距离,才没压在李鹤然背上。只是他悬在李鹤然上方,手臂把李鹤然堵在了身下。
李鹤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池峋就扑了过来。他不敢回头看,但是能感觉到池峋就在自己上面。
刚刚官锦和陆暄好像就是……这个姿势……
李鹤然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心悸起来。
池峋撑着有点累,喘了一口气,热热的呼在李鹤然脖颈上,这让李鹤然更加心惊肉跳。
“池……峋,你想……干嘛?”李鹤然吓得闭上了眼睛。
池峋稳了稳脚底,确保不会打滑,再把脚慢慢往上挪,形成着力点起了身。
池峋一起身,李鹤然就感觉压在心上的一座山飘走了,顿时轻松许多。
“刚被这个棒球绊了一下。”池峋指着地上的棒球解释道。
“哦……原来是绊倒了。”李鹤然小声地自言自语,目光一扫,看到一滴鲜血顺着池峋的手指坠下来。
“池峋,你受伤了!”李鹤然跑过去抓住池峋的手指,抬到眼前查看伤势。
“手掌都刮破了。”李鹤然眉头微蹙。
池峋看着李鹤然难过的表情,于心不忍,把手抽走了:
“皮外伤,不碍事。先去拿器材吧。”
“器材重要还是你重要啊?!”见池峋如此不顾惜手上的伤,李鹤然有些生气地吼道。
“阿然,那你觉得哪个重要?”池峋知道李鹤然会怎么选择,但还是想感受自己被选择的那一瞬间,哪怕只是跟没有生命的器材比。
“当然你重要啦!”李鹤然不假思索。
“谁重要?没听清……”池峋还想再感受一遍自己被坚定选择的那一刻。
“池峋,你烦不烦?”李鹤然难得暴躁,“滚去医务室。”
只有一位女医生在医务室值班。李鹤然乍一看她觉得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之前在哪打过照面。
观察过池峋的伤势后,女医生轻车熟路地拿了消毒水、药水、医用棉签、纱布、医用胶带等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