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暄疼到额角冒出冷汗,“我还以为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呢?”
李鹤然加大手中的力道,把陆暄的胳膊拧得骨头咯咯作响。
“啊……”陆暄叫得更大声了,“弄疼我了,放手!”
“陆暄,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哼……”李鹤然用力一甩,把陆暄甩到视线范围之外才松开手。
“这是打起来了吗?”路人议论纷纷,看向在人群中踉跄几步才站稳的陆暄。
“看什么看!再看本少爷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陆暄抱着被掐到发红的胳膊,在人群中撞开一条路。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在眼前的层叠人影散去留出一片空白时,长廊尽头一个奔跑的身影像一滴墨水在李鹤然的心间晕染开来。
“阿然!”池峋大声呼喊,跑到李鹤然面前站定,面色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变得红润。
“你怎么来了?”李鹤然唇角勾起微笑。
“你每次专业课课间不是都要去一趟洗手间吗?你现在走路不方便,我过来背你去。”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课间要去洗手间?”李鹤然记得没特意跟池峋说过自己的这个习惯。
“我……猜的。”池峋不自然地笑笑,手摸了摸发尾。
知道李鹤然上专业课的地点后,池峋每个课间都会蹲守在走廊上,眺望着对面教学楼李鹤然在的那个教室。他知道李鹤然每天早上总是提着早餐踩点到教室,知道李鹤然不像别人那样喜欢趴在栏杆上看对面或楼下,而是一个人背对着栏杆练习投篮的动作,因此池峋没看过几回他的正脸,知道李鹤然每次专业课课间都要去一趟洗手间,也知道他当天下午最后一个课间会给走廊上花台的花浇水……
十九岁的少年是一个偷窥者,把一场情事摁进内心腐烂的土壤里,拥有最蠢蠢欲动的花朵……
“阿然,上来。”池峋半蹲下身,把后背交给李鹤然。
李鹤然用肘杖把手轻拍池峋的背,示意他站起来。
“怎么了?”池峋站起身回过头看李鹤然。
“我哪那么脆弱?上个洗手间还要人背?”
池峋走近他,低声威胁道:
“再不上来我就公主抱了。”
李鹤然看着教室门口一双双望向他和池峋的眼睛,有点慌了,但还是虚张声势道:
“你敢?”
“那就试试看。”池峋直接上手揽住他的腰。
“要死啊!”李鹤然打掉池峋的手臂,双手扳着池峋的双肩让他转过去,“蹲下。怕了你了!”
池峋抿嘴偷笑,半蹲下身。
小样。
李鹤然双手勾住池峋的脖子,趴在他背脊上。池峋双手箍住李鹤然的大腿,背起李鹤然向洗手间走。
池峋的背很宽,两副身体没有缝隙地相贴着,摩擦出热的气流。李鹤然感觉到安全又温暖。
李鹤然下巴放在池峋的左肩上,一侧头刚好看见池峋的左耳,他又起了逗池峋的心思。
李鹤然贴近池峋的左耳,朝他耳朵上吹了一口气。
像春天温润的雨雾落在泥土里,池峋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发芽。
“别招惹我。”池峋憋得很辛苦。
“我不听我不听……”李鹤然变本加厉地又吹了两口气。
“再吹要硬了。”
“什么硬了?池峋,你少跟我耍流氓!”李鹤然在池峋脖子上掐了一下。
“我说我拳头硬了,不可以吗?”池峋反将一军,“不然你以为什么硬了?”
李鹤然说不出话了。
可恶!让他钻了空子!
池峋趁李鹤然消停下来放松警惕时,腾出手指捏了一下李鹤然的大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