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不料你这驴头现身,且与何其华私会于书香墨苑。我担心你坏我大计,故而写信提醒,怎奈你冥顽不灵,还是被他利用。”梁安道:“我怎么被他利用了?”皇甫逸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借你的王者之气脱胎换骨,完全变成另一人。”“谁?”皇甫逸道:“烜武大帝。”血鬽起源梁安面色惊变:“何其华借王者之气脱胎换骨,变成烜武大帝?这怎么可能?烜武大帝被四圣斩杀,早已魂飞魄散。”“信不信由你,我也是猜测的。”“你为何如此猜测?”皇甫逸道:“尸国节那天,我携当阳令、星辰石下酆都,以天圭盘测算太垣偏颇,花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完成任务、加固好封印。过一会儿,何其华到来,我要他证明阿鼻鬼母的存在,他允诺,祭出一枝桃花带路,在酆都走走停停,不久发现鬼母踪迹……”梁安微怔:“有阿鼻鬼母,何其华一切言论皆可自圆其说,莫非他没骗人?”“我也惊讶,更多则是惊喜,毕竟阿鼻鬼母实在难得。”皇甫逸沉吟少倾,续道:“我祭出宝物抓捕鬼母,每到紧要关头,鬼母总是躲入一个禁阵之中;我费力破阵,鬼母又带我进入另一个禁阵;如此这般,连破七阵,我才觉察不对劲。“我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发现每破一阵,何其华便匆匆搜罗物事,显然在寻找什么东西。我心知上了当,毫无征兆偷袭何其华,并以‘破虚符’震碎他手镯,你猜怎么着?”梁安摇摇头。皇甫逸道:“他掉落一地金玉,并有一枚玉玺,一封诏书……”梁安面色微变。皇甫逸道:“没错,是天胤三宝之盘龙玉玺与天谕诏书。”梁安大骇:“此二物失落已久,怎会在何其华手里?他非天胤王族血脉,要来又有何用?”皇甫逸摇头,面色罕见凝重:“若何其华被烜武大帝附身,并脱胎换骨重新拥有王族血脉,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富川陇口,里巷旧庭。些许阳光照进,为昏暗厢房增添一抹亮色。一壶茶,忙生闲、乱中定、苦作乐、伤忘忧,原本散漫时光,却因一个离奇故事变得分外诡谲。司空辰无喜无悲,声音低沉。“……我继续作画,画他的皮骨,画他的心相。我想了解一切,找到拯救他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呕心沥血,花去半月时间,终于洞察一切真相,连血鬽起源都一清二楚……”方泉神色一凛:“血鬽起源?”“没错,我先前说过,这不是一只简单的血鬽。”方泉追问:“如何不简单?”司空辰沉吟少倾,未正面作答,却道:“二位可知天胤三宝?”方泉摇头,南离绯玉道:“有所耳闻,天胤三宝乃天胤帝国最高权力象征,分别为紫旒皇冠、盘龙玉玺与天谕诏书。”“没错。”司空辰点点头,“此三宝传承于天胤历代帝王,乃国之重器。烜武帝被四圣斩杀,魂飞魄散时,分一缕神识于紫旒皇冠,留一滴心血于盘龙玉玺,摄一丝精魂于天谕诏书。“帝国崩塌,紫旒皇冠遁入虚无,天谕诏书与盘龙玉玺埋葬酆都。不想历经万年,留于盘龙玉玺的那一滴心血,竟觉醒意识,化作了血鬽……”方泉与南离绯玉皆变了脸色。“那血鬽竟是烜武帝心血所化?”方泉十分惊骇。“这算烜武帝复生么?”南离绯玉同样震动。“不,”司空辰摇摇头,“那血鬽意识独立,并不知自己是烜武帝心血,直到遇上一只不可言说之鬼……”“阿鼻鬼母?”方泉脱口而出。“没错,就是阿鼻鬼母……”司空辰沉吟少倾,接着道:“这鬼母生在酆都,对烜武帝乃至天胤历史都知之甚详。血鬽觉醒后,鬼母告知其来历,并煽动它复生为烜武大帝。血鬽心动,问如何复生。鬼母说出方法——融合烜武帝心血、精魂与神识,再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便可……”南离绯玉疑惑:“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司空辰道:“这正是阿鼻鬼母的神通。”“后来如何?”司空辰道:“血鬽本身即为烜武帝心血,按鬼母方法,还须找到紫旒皇冠与天谕诏书,并从中分离烜武帝神识与精魂。它们找到天谕诏书,却未能找到紫旒皇冠,不得已,准备以金口玉言召唤皇冠……”“金口玉言?”南离绯玉再次疑惑。“此乃帝术,烜武帝言出法随,其真知灼见,皆化作金玉留存酆都秘境。收集这些金玉,再以王者之气催动,便可金口玉言,从虚无中召唤紫旒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