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依忐忑的看着殿上的嬴政,她心里发毛:“这始皇不是要给我赐婚吧,千万别啊,拜脱拜脱!”洛伊依心里祈祷着,希望嬴政不要将自己给赐出去。雍震惊之余,他问道:“大王,臣是属意于伊依姑娘,但伊依姑娘也明确的回复了我,她并不想成亲,所以臣不想强人所难。”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转头看向洛伊依,心中多了一抹欢欣。洛伊依感受到嬴政的目光,她看着嬴政尴尬的笑了笑。“寡人本意是想让夏家将伊依登陆记册,但太后和仲父却将阿房登记了上来,就连李斯也在劝寡人伊依不适合入宫为夫人,寡人只是想要一个能相伴一生的人,”嬴政叹了口气,“但我也懂他们的意思,一是伊依之才能不能埋没在后宫之中,二是伊依的个性在后宫中难免会树敌。”“吕不韦和李斯真是恩人啊,我确实不适合入宫,共侍一夫,我是做不到,我的老公要是养一群莺莺燕燕,那我得杀疯了。”洛伊依窃喜着。“但是伊依,寡人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寡人。”洛伊依一惊,她缓缓抬起头,嬴政热忱的目光让洛伊依心里发虚,但回想着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洛伊依又想到,当听到嬴政选亲时自己的失落,她定了定心神道:“大王,伊依心里是有大王的,但伊依的情谊不光只有男女之情,更有国家大义,更有秦国未来,更有那千年后的世界,伊依只能向前看。”嬴政笑了,他说:“伊依,寡人明白了,寡人答应过你,会让你在秦国有施展的空间,更能让你在秦国有一展抱负的机会,放心伊依,寡人与雍一样,不会强人所难,既然伊依是这般心思,那寡人定让伊依得偿所愿。”“多谢大王的体恤,伊依定当为大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雍看着二人这般,他心中明白了什么:“大王,多谢您体谅伊依之心,臣同伊依定当为大秦尽心尽力。”嬴政起身,他从案上拿起一个盒子,来到洛伊依的身边他轻轻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根云锦制成,绣着云纹的深色发带:“伊依,之前我给你一块玉佩,本意是想让你将来能将它带入宫,如今看来是不能了,今日的这根发带希望伊依能在束发之时用上,带着它如同寡人一直在你身边。”洛伊依接过盒子,她眼眶微微湿润,随后她便将发带拿出系在了自己发冠上:“大王,每日束发时伊依定然会带着它的。”二人四目相对相对间,彼此从各自的眼神里读出了彼此间的在乎和关心。一旁的雍看着二人,他明白了嬴政今日叫他一同来的目的:“大王是要诛心,他果然不是在赵国时那个时时被欺辱的小质子了,现在他真的有了王者之气。”“好了,过两日便要选亲了,你们在选亲之后还有阅兵的事要忙,前几日寡人也收到了蜀中郡守的奏疏,他与慧文君在奏疏大加赞赏伊依与士卒的勇猛无畏,寡人会在阅兵当日给予伊依队伍所有人奖赏与殊荣,让你们在阅兵之时大放异彩。”“多谢大王体恤士卒们,多谢大王!”“雍先生,你可以先出宫了,寡人还有些事要嘱咐伊依,代我和夏太医道声抱歉。”“诺!臣这便去。”雍回身走出了宫门。一轮明月照耀,嬴政将洛伊依带到了一个廊亭下,石案上摆放着洛伊依喜欢吃的桃子和楚橘。“伊依,来,坐吧。”“臣不敢。”“伊依,想当初我们在赵国的时候,我们几个在郊外的廊亭下吟诗作赋,品美酒佳肴,好生惬意,如今寡人为王却与你们都渐渐疏远。”嬴政又不禁的叹了口气。“大王,如今身份有别,您贵为大秦之王,我只是一个身份不清的普通人,所以臣不敢。”“伊依就当是为寡人疏解烦恼吧,坐吧。”洛伊依只能坐下。“伊依,你知道你在殿上说你心里有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同意雍的求亲。”“大王,我说过,我不想过早的嫁人,我们那里女子二十七八岁才成亲的比比皆是,十几岁,人还没长开呢。”洛伊依撇了撇嘴。“那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女子成亲的时间那么晚,二十七八岁,估计膝下已经有一两个孩子了。”“我与一般女子不同,我的夫君必定只能有我一人为妻,我不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与其如此,我宁可不嫁。”此话一出嬴政感到十分不解:“伊依,我为秦王,后宫定然会有各式女子为夫人为美人,只有一女,我也想如此,但于国便不妥。”“大王,我能理解,为王者后嗣为重,若只有一个女子,后嗣定然会成为很大的问题,伊依不会觉得大王所做会有何不妥。”“但伊依,你是不是在怨我?”“若说怨,不如说是心疼。”“伊依,你说说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大王身为秦国掌舵之人,一言一行皆影响着秦国的未来,就连您的婚姻大事都要以国为先,能真正从心而发的并不多,您勤政,登基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国家治理之策,都在为亲政打基础,所以伊依不怨,是心疼。”嬴政忽然起身来到洛伊依身后,他一把将洛伊依从身后将她抱住:“伊依,只有你懂我的心,就连母后现在都不再听我的心里话,伊依,为何你我不能为夫妻,我知道你的志向,但伊依,我真的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洛伊依倚靠着嬴政,她的眼睛中噙满泪水,她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大王,我知道,但是伊依不能过多的介入你们的因果,若我介入太过改变了原本的历史进程,那将来或许就要出大问题。”“伊依,什么因果,我们不能一起面对吗?我给伊依想办法,动用秦国之力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吗?”洛伊依摇摇头:“大王,这些是我自己的因果,他人没办法介入的,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做好您的王,伊依定会辅助您,您将来定然会成为今后历史上的千古一帝的。”嬴政又使劲的将洛伊依往怀里揽了揽:“伊依,你会离开我吗?”洛伊依转过身看着已经红了眼眶的嬴政:“不会,之前不会,之后也不会。”嬴政将洛伊依脸颊上的碎发拨到了她的耳后:“伊依,我会让阿房为夫人的,伊依但你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夫人,不管你说的因果是什么,将来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嬴政将洛伊依搂入怀中,而洛伊依靠着嬴政的肩头眼睛流下眼泪。“伊依,不早了,出宫吧,夏家主在家应该等急了,若对伊依的名声有了不好的影响便得不偿失了。”他的手不舍的将洛伊依轻轻放开。心痛如绞的洛伊依回头在嬴政脸颊上轻轻落了一吻便匆忙的离开了。留在原地的嬴政,手抚着刚刚被洛伊依吻过的那边脸颊愣愣的看着洛伊依离开的方向。而夏府里,雍将洛伊依要晚些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夏无且,他便独自在夏府的院子中饮着茶,看着空中的月亮。“雍先生为何独自一人在此,为何不让父亲来做陪呢?”夏玉房出现在雍的身后。“原来是大小姐,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是伊依和政哥哥的事吧。”雍有些的惊愕的看着坐到一旁的夏玉房。“雍先生是想问我为何知道吧,今日大王匆匆叫你们二人入宫我便猜到会是跟选亲的事有关。”“阿房,你入宫,但大王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你不怨怼吗?”“为何要怨怼,大王的心在不在我身上那是大王的事,我不能为了让一个男人转变心意去伤害他人,伊依为了我和父亲如此努力,我为何不能为了父亲和伊依去做自己能做的事呢?若大王心悦于我,那便是两全其美,若不是我便为了父亲和伊依后宫中为他们做我所能做的。”“阿房,你真的长大了。”“雍先生,你知道,我要守护自己在意的人,不论如何他们安康便好。”“是啊,他们安康便好,今日在殿上,我看到伊依和大王的眼神,我便知道这二人心中是有彼此的,我也知道大王真的很在意伊依,在意到明知道伊依不能入宫还愿意守着她,甚至不去动用自己大王的权利强行将伊依纳入后宫,而是如此小心翼翼。”“所以,我更要入宫,若将伊依困于后宫之中无疑是要要了伊依的命,借大王的力量护佑伊依,护佑夏家,虽然我也有我的私心,但我不能让父亲和伊依他们单打独斗。”“阿房说的对。”“雍先生了解了伊依的心意,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呢?”“我啊,慢慢来吧,但首先我要让孟藜自由,当时情急之下让她做了小妇人,如今也该还孟藜自由了。”“但若孟藜姐姐不愿呢?”“不愿?阿房何出此言?”“其实我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了,孟藜姐姐是真的喜欢雍先生,她日日独自在府内守着,她知道你对伊依有意也依旧不离开,也不求去,可想而知,孟藜姐姐是真的喜欢你。”雍开始回想着自己与孟藜在秦国落脚后,他们间的点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而被拘禁许久的华阳太后得知了嬴政即将选亲,她暗中买通了宫禁戍守,让芈启乔装来到了华阳宫中。“姑母唤侄儿有何事?”“先前我听你说你的二女儿与当今大王的年岁相仿,且二女的容貌还与洛伊依颇为相似?”“是的姑母,我在吕不韦府中见到洛伊依时我也惊住了,面容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个性相差很多。”“这便够了,我要你想方设法的将你二女儿引荐于大王。”“姑母之意是?”“如今你这芈氏一脉得以在秦国保留,你便要好好的珍惜,现下就是机会,若你的女儿能在秦国后宫中得以扎根,若将来能为王后,我们楚系一族还能再立稳于朝堂,但现在记得不要过度干涉王的决定,楚系还是需要王的认可,将来若王有难,楚系定要出力。”,!“可是姑母,先王杀我楚系几百余人,连您都被囚禁于宫内不得出入,您为何还帮他的儿子?而且侄儿二女芈肜性子温和单纯,就怕她入宫无法面对宫内的明争暗斗啊。”“我们现在背靠的是秦国,一切以秦国为先,我立成蟜为王也是希望秦国国本为正,而不是落在一个卑微之人之手,同样也不是要颠覆秦国。芈肜既然是个温和的人,那便循循善诱,慢慢来。”“诺!侄儿懂了,明日大王要祭祖出游,我便在路上安排吧。”“好,你且去吧。”芈启躬身行礼在寺人的带领下离开了华阳宫。翌日,嬴政洗漱穿戴好后在下人的簇拥下准备出游前往前往祭祖之地。护卫在前方开路,嬴政在马车上还在回想着昨夜洛伊依离别时的那一吻,时不时的便会满脸笑颜。马车旁的蒙恬蒙毅还有大监看着嬴政甚是不解。“大王,你今日为何老是偷笑啊。”蒙毅问道。“寡,寡人有吗?”“有!”蒙恬也同样点头。“大王定然是遇到好事了才会如此。”大监走在车旁也不住的微笑。就在车队行进时,前方的马匹突然停了下来。“出了何事?”蒙毅大声质问前方的士卒。“大王,这里有个女子,好似受伤了。”“女子?这里怎么会有女子?”蒙恬蒙毅二人上前查看,当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后被惊到合不上嘴巴。蒙毅赶紧回道嬴政车驾前:“大,大王,前面那个女子长得好像伊依姑娘。”“长的像伊依?定是看错了吧。““真的大王,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打板子。”见蒙毅如此说,嬴政走下车,在大监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女子身前,嬴政看清面容后,他被二人的相似程度吓到了。“肜儿,肜儿!”芈启呼喊着芈肜的名字,“肜儿你原来在这里啊,你是伤到了吗?”芈启抬起头,看到嬴政站立在前,“不知大王在此,请大王恕罪。”“她叫芈肜?”“回大王,是的,小女先前一直在楚国,大女儿出嫁后她便一直跟着祖父祖母在楚国生活,现在她的祖父祖母身体大不如前,无法照顾肜儿,臣便将她接到秦国了,今日刚到,这便带她出来游玩一番,且不曾想打扰到了大王王驾,请大王恕罪。”“既然是不小心,便不怪罪了,你女儿的伤有没有事啊?”“多谢大王关心,肜儿只是扭到脚了,不知可否行走。”“父亲,肜儿好像还能站起来,”芈肜尝试着起身,但疼痛又让她坐了回去。:()秦镜两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