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付雪晴哭丧着脸,眉毛齐刷刷地往下撇。“别担心,如果你可以输血的话,他就会没事。”“……”不,我只是单纯地担心我自己。担心,我疼。几个小时后,病床上的陈顾信苏醒过来。随之,他下意识地往旁侧上一瞥,看见了躺在邻床熟睡的付雪晴。“哎呀,你醒了啊。”过来换吊瓶的护士惊讶道。“她……”陈顾信瞧着病床上的付雪晴欲言又止。“你女朋友为了救你可是输了不少血呢。”护士一点艳羡地回道。陈顾信敛起眼睫,低沉着嗓音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吗,那可惜了呢,多般配的一对啊。”护士把手伸向了空空的吊瓶,一脸惋惜地说。“不用了。”陈顾信利落地拔掉插在自己的皮肤里的针头,朝着付雪晴的床边走去。他看着她,开始想象经过。她那一枪,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而她,并没有任何理由救他。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张影及时赶到,为他扭转了局面。只是,为何他人不在这里。……算了。那不重要。陈顾信眸光一身,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付雪晴。只要有她做人质,他便有机会再引吴悦萱出现,完成任务。谁知,还未等他迈开步子,付雪晴就顺势地楼上了他的脖颈,笑着说了句“烤鸭”。见状,陈顾信的眉头不自觉地一蹙。他转身朝旁边的护士说道:“请问,哪里有卖轮椅的。”“那之前,先生是否先付下手术费以及住院费。”护士微微一笑,朝陈顾信指了指门口。“好。”陈顾信低头扫了一眼怀中的付雪晴,跟着护士走出了病房。半个多小时后,疲惫不堪的付雪晴终是恢复了些精神,听到了些许“咯噔”的动静。好像是轮子在地上活动的声音啊,困意未退的付雪晴在心中想到。等等……她为什么会听到这个声响?莫不是,陈顾信病情恶化,又要推去手术室了?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付雪晴飞快地睁开了双眸,将宽阔的道路纳入了眼里。之后,感受到自己在移动的付雪晴警觉地低头,看到了承载着她的轮椅。她为何在轮椅上?不能吧,她刚睡了一会儿,她的双腿就断了?难以相信的付雪晴毫无预兆地起身,从轮椅上“跳下”。但还未待付雪晴从她双腿健康的喜悦中反应过来,轮椅就实在地撞上了她的小腿肚,害得她不得不失去平衡地往前走动。眼见着付雪晴就要以“脸朝地”的方式摔倒,一个手臂突然伸了过来,用力地钳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拽。蓦地,回过头来的付雪晴瞧见了陈顾信,以及被他迅速推到一旁的轮椅。在轮椅的“哐当”撞壁声中,付雪晴的身子离近了陈顾信。距他,仅一步之遥。“醒了就该吱声,不声不响地站起身真的让人很困扰。”陈顾信面容冷峻,一双带着“杀意”的鹰眸在黑夜中显得愈加的摄人。“吱……”现在吱应该还不晚的吧。“……”陈顾信迅速地松开了手,沉默不语地别开了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付雪晴重启话题道。“不是显而易见吗?我带你离开了。”陈顾信往前挪了一步,俯视付雪晴。“为什么,要带我离开。”付雪晴仰头看向陈顾信,满怀期冀地问。“因为,你是人质。”“……”他还真是会打算盘。“你在我手里的话,吴悦萱迟早会自投罗网的。”陈顾信成竹在胸地回道。“那她若是不投呢?”“她会来的,绝对。”陈顾信凭着单手拽过了轮椅,并用另一只手抓起了付雪晴的手腕。“你来推。”陈顾信把轮椅拽到了付雪晴身旁,给了她这个眼神示意。付雪晴敢怒不敢言地接过了轮椅,边推边向陈顾信问道:“我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刚才让我坐轮椅。”“还能有什么理由。因为你很重。”陈顾信看没都看付雪晴一眼,语气并不好地回。得,问了半天她这是在自取其辱。不过,他为何不自我反思一下。她倒是觉得,是他自己的臂力不行吗。“啊。”陈顾信突然停顿了一下,把目光移向了付雪晴。“……”有话就说,装什么神秘。“还有,你睡觉很不老实,爱动手。”陈顾信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听到陈顾信的话后,付雪晴在眨眼间黑了脸,扭过头猛推轮椅。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