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们都是被阳光照耀的人了。外面的世界闹哄哄的,但就现在,她们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用全身心去感受这一秒。但是情况并不允许他们这么悠闲下去,因为联络不到人,大个子直接找上医院,一来到就看见两个目标人物正悠哉悠哉地嗮着太阳有说有笑。虽然画面很美好,但是大个子是个狠心的人,他亲口打断了这幅美景,开口就说:“犯人们要见你们。”喻时偏头想了想,对大个子说:“告诉侯大议员,在广场被他捅刀子的人急救无效,死了。”“已经说了。”大个子早就猜到向零没事了,视频他看过了,里面把人救走的大叔他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他也曾经听王信浩说过他的名字。本来全网同一时间发布视频这件事他也很好奇向零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在看过视频后他就明白了,这位宣称是记者的人,私底下应该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人脉,连雷叔都能友情参演,那认识一个黑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所以他能马上猜到向零的意图,正好就给自己加了几句台词,那就是告诉侯子渐人死了,顺便再解释了一通杀人罪怎么判刑,让他更加恐慌。在征询过主治医生的意见后,喻时被允许外出几个小时,侯子渐和孔蒙分别被扣押在相邻的审讯室,向零二话不说就开门进去,喻时一脸担心地盯着审讯室的门,李遇朝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便跟了进去。她看着自己面前紧闭的门,整理好心情,让小浪推着她进去,大个子也跟在身后。孔蒙双手被铐在桌底下,他身上的警服从他逃离警局时就已经换下,其实早在多年前,他就不配再穿上那套警服了。“小喻”“老孔,没少被揍吧!”此时对方脸颊上有淤青,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大个子的拳头留下的。“我对不起你”“你对不起的可不仅仅是我。”孔蒙看着喻时,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是喻时,陌生是因为喻时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那种专门看犯人的眼神,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他终于颤颤巍巍地开了口:“我没得选,我老婆”“那都是命。”喻时语气不带任何感情,“等到了是恩赐,等不到就是命,你现在是在帮助一个人去掠夺别人生存的权利。”“我也不想的!事情不受我的控制了我不知道他们安装炸弹,也不知道宋深还活着!”孔蒙激动得整张桌子都在颤动。“那你难道也不知道宋深绑架的事情吗?”喻时反问,“你不知道的话那一天怎么会那么刚好留我下来开会?”为什么是那一天?宋深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行踪,这难道不是计划好的吗?“侯子渐让我拖延时间,我不知道宋深会去绑架向记者。”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是单方面接收到拖延时间的指示而已。“就当作你都不知道吧!”喻时举起手制止了对方归根结底都是不知道的辩驳:“你朝我开枪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们两个?”孔蒙有个绰号叫狙神,从年轻时到现在,他的狙击记录一直无人可破,她早该猜到的,能在拘留所和监狱如入无人之境的人,官阶怎么也不会太低,只不过是因为多年的交情,她才不愿去猜测而已。就这一个交情,差点要了她和向零的命。孔蒙一时哑口无言,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颓然地垂下肩膀。他动了杀心,这是事实。“老孔,事情都这个样子了,干点人事吧!”喻时表示自己要离开了,离开前她说:“你老婆我会帮忙照顾。”孔蒙把脑袋磕在桌上,喻时的意思他懂,只恨他一步错步步错,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喻时出来的时候,向零正背靠墙壁等着她,迅速接手小浪的活,她告别了其他人,带喻时回医院。后来喻时问了李遇,对方说向零进去之后当场给侯子渐来了个右勾拳,听说侯子渐因为这一拳,一颗牙松了,李遇迅速让隔壁观察室的咩咩删了那几秒的片段,并且伪装成监控失灵的样子,因为侯子渐的律师在其他地方和警察纠缠不清,所以也没人给侯子渐作证被暴力殴打的事实。他着实啃下了这个哑巴亏。“他说什么了?”喻时很担心侯子渐又搞威胁那一套,虽然也不一定能威胁到,但是她就不想向零继续听见这种话。“他会玩摩斯码。”向零勾起嘴角,右手指关节有些痛,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他说要用一百万和我做交易。”“一百万,挺多的,你答应了吗?”她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