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向零拍拍喻时的肩膀,要了一杯热柠檬茶。“说得跟你没关系一样。”喻时看向对方,只见她低下了头开始滑手机。“你得有个人送你回家。”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真那边我也不会说,我会告诉他们你真金白银赔的车子。”王信浩很懂事,其实那辆车也没报废,就是车顶凹了点,车身严重刮擦而已。修一修就好了,反正他也不缺钱。喻时不常喝酒,所以酒量怎么样她自己也不清楚,光那天和向零两个人一起喝的,应该还不错。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向零看着原本清醒的两个人从正经谈话到胡言乱语,她偶尔会看见吧台里面的调酒师对他们这露出迷之微笑,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桶酒肯定融合了他毕生功力调出来的,自己还是不碰为好。晚上九点多,对大部分人来说才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段,但是对喻时和王信浩来说,已经可以散场休息了。向零伴抱半拖才把醉酒的人拖回家里,她记得喻时家和自己的布局不一样,她把自己用来办公的地方放了一张小床,说是累了也不用爬楼梯上去睡,于是熟练地按了她家密码,把人顺手扔在了床上。正想起身去帮她找衣服换,喻时抬起手臂就勒住了向零脖子,硬生生把人勒到床上,向零只觉得自己脖子都快断了,手肘用力打在对方腹部上,听见喻时一声闷哼,这才感觉脖子一松。本来以为这样就能安全离开,结果喻时手脚并用把人牢牢铐住,任凭向零怎么打都不松开。“袭警,等着坐牢吧”喻时嘀嘀咕咕说了一句。向零无言了,反正也没法挣脱,不然就这样好了。喻时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给向零来了个十字固,可是向零就算被她这样搞也睡得很香,不过就是两个人身上都臭哄哄的,都没洗澡。松开手脚,向零醒过来了,醒来第一句就说:“你很棒,一整个晚上都能用力把我这样制住。”“我睡着了,怎么会用力?”“你不用力我能把脑袋放在你脚下睡一晚吗?”这人昨天穿了一天鞋子,自己都没来得帮她洗脚,没被熏死就很不错了,“脚还不起开?”喻时尴尬地抬腿,向零这才翻身钻出去。吃完早餐,喻时就收到了队里的电话,让她马上赶去现场,看着喻时匆匆出门的背影,向零迅速打了个电话,说:“早啊小然,现在马上准备一下,我带你跑现场。”李然刚迷迷糊糊地接了个电话,一听就马上从床上弹起来,用毕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并且拿好装备,走到家楼下,面前就停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向姐早!”“早!”向零拿出一袋刚买的早餐递给李然说:“抓紧时间吃一吃,不然等下你可能会吃不下去。”李然听话地啃着包子喝着豆浆,现场是在一座天桥下,此时被接到通报赶来的警察围起了警戒线,好些晨起运动的人都围在警戒线外举着手机,维持秩序的警察只能用手挡着说:“不准拍照。”向零拿着相机,带着李然找了个适合的地点,天桥下的某处草堆里站了一圈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李然看着搭档的动作,也跟着举起相机拉近了镜头抓拍,不得不说这个位置很好,该拍到的都能拍到。“赶紧把帐篷支起来,都被记者拍到了!”喻时朝其他慢吞吞的人喊着,她刚刚眼尖看到某个高处趴了两个人,还拿着摄像机,其中一个还是熟悉的人,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那身衣服是她的。新来的小警察这才慢吞吞地拿着帐篷过来搭上,叫少爷的警察用别人听不见的音量跟同伴说:“第一天上班就遇见她了,真幸运。”喻时的脸那可是出现在大屏幕上的,因为宣传片,又有不少年轻的小孩报考进了警校,从警校毕业的也兴致勃勃跑来了南鸣市,这些都是宣传片的功劳。喻时原本已经走到了别处,听见两个小警察的对话她又走了回来,当着两个人的面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两个小警察一看见尸体的模样,连忙丢下帐篷连滚带爬到河边去吐了起来。“你怎么可以欺负新人?”酒画拎着工具箱走来,身边跟了一个陌生脸孔。“真难得,你也有新人可以带了。”喻时调侃着。其实法医部一直都有新人,不过都跑得很快而已,酒画上一个带的,撑得最久的,是书夏。“我这一次可能会带很久。”酒画有预感,而她的预感其实一直都很准,“白冉你今天第一天,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新人法医白冉一脸淡定,甚至于些冷漠,她熟练地掀开了白布,开始做起初步尸检。